天承帝听到诏书两字,眉心立即一紧,他抬手制止了宁易。
“你先下去。”天承帝这话是对俞海说的。
俞海能成为寇贤的第一心腹,自然也是机灵的,知道这其中有不能让自己知道的事情,他也半点不敢好奇,匆匆行了一礼,就垂首退下了。
“范允把圣门圣主牵扯进来,设计你和寇贤带着精锐们离开刑狱司,是为了把能模仿杨序字迹的范兰若送出去,给李毓当筹码?”天承帝看着宁易,微眯着眼睛问道。
“是。”宁易的表情很稳,“此事正好坐实了范允的立场。”
“可有证据?”天承帝问。
上次范允与天承帝一番交谈是有效果的,天承帝虽然没有彻底打消对范允的怀疑,但是对范允是李毓的人这件事他有些怀疑。
还不等宁易回话,程严的声音在殿外响起,“陛下,臣有要事禀奏。”
天承帝皱了皱眉,本想让程严等等,但是听程严的声音似乎还挺急迫的,能让程严这么沉稳严肃的人如此,恐怕真的是要事。
“进来吧。”
程严立即大步走进殿中,一边行礼一边急切地道:“陛下,臣听闻寇公公出事了。”
“这就是你要禀的事?”天承帝心情很糟糕,见程严进来了之后却问起了寇贤的事,一脸不耐地道。
程严赶紧说:“臣要禀的是另一件事!两个时辰前,刑狱司有人搬了一口大箱子离宫,说是奉了寇公公的命令,要执行机密任务,宫门侍卫知道刑狱司的任务很多都不能声张,加上那两人又手持寇公公的令牌,所以没有查验那口箱子就放行了。可若是寇公公在两个时辰之前就已经遇害,那这两人奉的怕是伪令了!刚刚下头的人来禀报说,俞公公从殿中出去之后,急急问他们要今日进出宫门之人的名录,说是刑狱司有要犯逃离,臣回想起那口箱子,怕事关紧要,便来禀报陛下。”
“你的意思是,要犯藏在箱子里逃出了宫?”天承帝脸色难看地问。
“依臣推测,八成如此。”程严说着撩起衣摆,单膝跪地,一板一眼地说,“城门守卫属臣管辖,此事是臣失职,才导致要犯逃脱,还请陛下降罪!”
天承帝没让程严起来,他看向宁易空荡荡的腰间,语气有些沉,“令牌?刑狱司的令牌,不止寇贤有吧。”
宁易平静地从衣袖中拿出了一枚令牌呈上,天承帝接过看了几眼,扔回给了宁易,“你的令牌还在,那两人手里的令牌若不是伪造的,就是寇贤的那枚了。”
能出宫无阻的令牌,刑狱司只有两枚,一枚在司正手中,一枚在司副手中。
程严出声道:“臣属下虽无能,但是眼力还是有的,那枚令牌不可能是伪造,臣愿用项上人头担保。”
宁易看了程严一眼,“发现那名要犯不见之后,内臣立即审了几个人,一个叫吴良的内侍招供,为了方便范允向外传递消息,寇司正将自己的令牌给了范允,范允恐怕就是利用这枚令牌,让自己的人扮成了刑狱司的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