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从红砖墙前几步远,到好几十米之外,都林立着一个个人,堕落种,和似乎掺杂了一部分人类基因的各式生物。
好像多多少少总要和“人”有点关系,才会中红砖墙的招——倘若换一个老鼠来,墙上的裂纹就只是裂纹罢了;从花纹或图形中看见人脸的特点,只有人类才会有。
“那我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意老师问道。
穿过人林之后,地面就开阔平整了不少,林三酒加快了速度,答道:“人形的嘴巴——正是它给了我答案。”
从被搅散的烟霾下,她轻轻一跃,跳过了前方一辆婴儿车——需要很大的想象力,才能看出那堆废料垃圾似的东西是一辆婴儿车,林三酒还是在凌空跳过它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那是婴儿车的——从盖布下半遮半掩的黑洞里,蓦然探出一只朝她脚腕抓来的小尺寸人手,擦着她的靴子底划过去了。
林三酒落了地,半点也不敢耽误,拔腿就继续往前跑;身后顿时响起了婴儿尖锐急迫的哭声,仿佛饿得狠了,需要妈妈,以哭声逼迫着周围每一个女性走上去抱起它、照看它。
“这儿的东西很擅长用声音害人啊,”林三酒苦笑了一下,脚下丝毫没停,说:“那红砖墙人形也是这样。我一开始猜错了,我以为当我走到张嘴人形前面时,就会再次听见复述……可是实际上,在我看见它之后,我再听见的任何声音,都会变成红砖墙人形的声音。”
她觉得这个想法不好解释,于是打了一个比方:“你知道动物行为学中有一个‘刻印现象’吧?噢你肯定知道,因为我知道。”
意老师咳了一声。
“刚出壳的小鸭子,会把第一眼看见的东西当成妈妈,”林三酒继续说道,“从某种角度来说,红砖墙的声音也是一种刻印现象。在我第一次听见它的声音之后,再听别人的声音,就统统是它的声音了。这也包括了你,我的潜意识表象。”
“可是有什么用?”
“对独自行动的人我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若你有一个同伴,那就不一样了。”林三酒解释道,“当进化者走到开口人形前的时候,你就会听见同伴在用红砖墙人形的声音说话;当进化者走到闭口人形前的时候,即使同伴在说话,听在你耳朵里也是一片死寂。”
每当脑海中那一个红砖墙人形不出声的时候,林三酒就发现自己对面,保准是一个闭口人形——正是这一点,让她产生了怀疑。
她反复试了几次,发现只有在红砖墙人形开口的时候,自己才能听见脑海深处的声音。一般来说,这点好像会进一步佐证“说话的就是红砖墙人形”的猜疑——然而再往深想一层的话,就会发觉这一点很奇怪。
“因为图形是早就存在于墙上的,固定好的,人说话却是不定时,不受控制的……它无法预测什么时候,人会走到哪种图形前。”
她扫了一眼肩膀后,尽管她知道自己早已远离了红砖墙。“这样一来,你提问的时候,同伴不回答,同伴出声时,却像是红砖墙人形在出声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