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后脑勺了,众人好像也都恢复了正常,不由松了口气;但嘴角的笑才浮起一个影子,就在看清楚众人神色的时候又跌了回去。“你们怎么都这个表情?”
“元向西,”余渊朝身边的鬼示意了一下。
元向西没有对呼吸的需求,嘴巴又好使,将刚才的情况原原本本讲述下来,连个顿都不打;等他话音一停,几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替他换了一口气。
林三酒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此刻的面色有多难看。
在所有可能发生的后果里,她一直以为把枭西厄斯引来是最糟的一种,但她却没有想到竟还有更糟的:在枭西厄斯现身的同时,他们还失去了一个刚刚结成的朋友。
最令她难以从理智上接受的是,就连人偶师的力量,在面对枭西厄斯的时候,竟都没有一点意义——这怎么可能呢?连一丝擦伤也造不成吗?会不会是枭西厄斯用了什么假象骗人?
“容我想想……”她掐着自己的眉心,一时脑子里乱哄哄的,好像有无数蜂鸣。“枭西厄斯就在外面等着……”
她还没有理清自己的思绪,“飞船”就蓦然重重一震,仿佛被连空间带人一起抛进了半空;余渊体力还没完全恢复,被甩得险些跌在地上,急急喝道:“他找到气泡空间了!”
“你们赶紧回卡片库,”林三酒冲旁边几个人形物品叫了一声,随即喊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们只有弃船了,”余渊咬着牙说,“最好是能上另一艘飞行器,否则我们恐怕走不远。”
“飞行器——”林三酒立刻想起了人偶师那一大套黑色方格,不料刚朝他转过目光,人偶师就仿佛在忍受着什么一样,低声说:“我说过了,仅容一人。”
原来不是骗她的?那么一大堆的飞行器,真就装得下一个人?
那就更糟糕了。
林三酒尽量忽视了一路往下沉的心脏,逼自己集中注意力,说:“现在我们连气泡空间都出不去,飞行器不是最紧要的东西。问题在于,气泡一破,我们该怎么对抗他——”
在那一刻,她看见了。
人偶师站在她左手边,余渊和元向西站在她对面;在那一刻,林三酒仿佛忽然被扩大增强了五感,让她捕捉到了最细微的变化——对面二人的面颊上,隐隐比刚才白亮了一点,微乎其微、难以察觉。
就像是气泡空间里,亮起了最淡最轻的光,几不可察地映在二人的面颊轮廓上。
林三酒知道自己急急一扭身,就以最快速度扑向了光芒亮起的地方;但是感觉上,好像一切都被放缓了,时间慢下来,让她的大脑有了充分的机会看清局势。
在十来步远之外,在驾驶舱门口的空气里,不知何时,轻轻地、光滑地裂开了一线黑缝,看上去就像是有人用一把极利的刀,无声切开了飞船一角。
从那一线黑缝里,林三酒也只能看见一线景象:然而她对老太婆的模样实在太熟悉了,只需窄窄一线视野,她已经认出了那片灰黄干枯的肤色,以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