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石七十三斤。”
“七石二十五斤。”
随着中等田和上等田的亩产量一个个报出,吴尚书激动不已。尤其是上等田的亩产报出来的时候,他捧着一捧稻谷,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跪倒田地里,老泪纵横。
他在工部呆了二十几年,一心想的就是如何提高粮食产量。尤其是遇上灾年荒年,户部的官员无粮可放,承受着皇帝和民间悲惨景象的双重压力,又转过来向工部施压的时候,他那种深深的无力感,是别的官员感受不到的。
七石啊,这是什么概念?以往大宋的亩产只有两石,足足翻了三四番啊,而且这还只是一季稻谷的产量!
杜锦宁去年就已证实江南地区一年能种两季稻谷。一亩田地,一季七石,两季的产量就是十四石,是以前亩产两石的七倍。
七倍!
七倍啊!
能让粮食产量翻上一倍,都是吴尚书的梦想。可现在,杜锦宁却用事实告诉他,粮食产量能翻上七倍。
从此,大宋再也没有饿殍,百姓也不怕灾荒年景。他们能丰衣足食,吃饱饭已不再是梦想。天下无饥,这不再是文人笔下描绘的美景,而成了现实。
吴尚书放下稻谷,起身走到杜锦宁面前,深深作了一揖。他本想说一些感谢的话,可眼泪还在流,所有的一切都哽在喉咙里,让他说不出话来。
“哎,吴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快别这样。”杜锦宁扶起他。
金公公用袖子民抹了一把泪,哑着嗓子道:“杜大人……功德无量啊!”
想当年,他就是家乡遇上灾年,无法活下去,父母都饿死了,他凭着父母省给他的那一口吃的,支撑着逃荒到了京城,却因年小无以谋生,无奈之下进宫做了太监。
要是杜锦宁早生二三十年,研究出了这样高产的稻种,他还用做无根之人吗?他有可能在家乡娶妻生子,奉养父母,过着其乐融融的日子。
“咱家回京,定向皇上为杜大人请功。”他鼻音浓浓地道。
“吴某也是。”吴尚书吸了吸鼻子,“吴某会竭尽全力,为杜大人请功。”
关嘉天和陶华晖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里也含着泪花,对于金公公和吴尚书为杜锦宁请功的话没有一丝嫉妒。
他们都是从县令这种最基层的官员做起的,最是知道民间疾苦。看着那些人挣扎在生死线上,吃了上顿没下顿,身为父母官,他们感同身受。
所以吴尚书与金公公的激动,他们最能理解;杜锦宁得到再多的赞誉,他们觉得都不为过。
此举,功德无量!
为防万一,一行人不顾天气炎热,又抽查了几块田地,得到的亩产数相差无几。
此时已到了中午,吴尚书匆匆写了奏折,问关嘉天要了一个通关公验,递给随行而来的官员:“派人快马加鞭,往京中传捷报。”
他觉得,高产量新稻种研制成功,不亚于打了一场大胜仗,甚至比大胜仗的意义还要重大。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