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汉国首都长安(科尔多瓦),临街一栋药馆门前站着几个华人妇女,东方刚刚露出一点鱼肚白,街道上除了几家售卖包子、馒头的店铺打开店门准备营业,其余店铺都紧关着大门。
三个都留着天足的华人妇女轻轻敲了两下,不一会,药馆的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她招呼着三个华人妇女走进药馆。
“每人抓两副药,一副内服,一副涂抹在病患皮肤表面,每天服用、涂抹各一次,记住服药治疗前后一个月,不能进行房事。”
面目慈善的郎中抓过六副鼓嚢囊的中药,分别递给看病的三个妇女道“你们的病积攒的时间久,我开的药方只能暂时压制疾病发作,不能根除顽疾,要想彻底治愈隐疾,还是要到城里的皇家医院,那里有几个贯通中西的医生,他们专门负责给女性看病,下次病症再发作,我给你们开个病情、病历介绍,你们就到皇家医院,找周贤林周郎中去看病。”
三个妇女许是与郎中夫妇熟络,一个头上包着花色头巾的女人顾虑道“皇家医院人多口杂,我们姐妹几个害的病又见不得人,到皇家医院看病好是好,可是从南洋到美洲,姐妹们在鸽子笼里两年挣的钱都花光了,每人只剩下当初下南洋时候,阿妈给的一副银首饰,确是没有多余的钱了。”
“阿妹,你们和香巧是好姐妹,香巧在南洋的时候没少得你们照顾,身上钱不够的话,药馆里面有,你们的病一直拖着也不行,我让香巧先拿二十两银子给你们看病,钱不够再从这里拿。”
郎中说完,对着药馆后面的院子喊道“香巧,去账房上支二十两银子,阿兰她们三个急着用。”
“唉,当家的,我这就去拿。”
院子里传出一道应答的声音,稍后,妇女用手帕包着几锭银子,递给三个妇人道“秋兰姐,看病要紧,你和两个姐妹都刚刚嫁人没两个月,将养好身子最重要,再说这里又不是南洋,没几个外人敢乱咬牙根子说闲话。”
“唉,妹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们的难处,在南洋鸽子笼的六个姐妹,桂春姐嫁给下南洋的一个华工从良,后来她男人听了邻居几句乱嚼舌头的话,打了桂春姐一顿,桂春姐羞愧难当,一个人跑到鸽子笼后面的房梁上自尽,阿菊妹妹体质弱,搭船到美洲的途中,害了一场病人没了,剩下咱们姐妹四个到了美洲,好歹都找到人家嫁了,虽说当家的老实本份,是苦力出身,可是也没有打骂姐妹几个,我就是怕好不容易从了良,再被其他人说闲话,传到当家的耳朵里,那我也没脸活下去了。”
对方的话听在郎中妻子耳中,脸上不禁的展现出一分酸苦与难过。
妇人十多岁时候家里穷,被父母卖给杨城的人贩子,后来辗转卖到南洋,幸运的遇到做白天劳工、晚上兼给华人看病的丈夫,下南洋的华人底层穷人居多,少数的几个郎中里面,只有一个人接受华人妓女们的求诊,而三五次接触后,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加上南洋华人女性稀少等原因,郎中娶了对方做媳妇,从良嫁人,生活境遇与在鸽子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