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孔子之学说,此之为真理,不可置疑、不可辩驳,一切之发展都要遵循这一根基,否则便是离经叛道、异端学说。科学则恰恰相反,权威树立在那里奉为准则,却要持续的不断去冲击权威,直至树立新的权威。
前者在稳,后者在变,各有优劣。
但无可否认的是,随着科学之应用,诸如火器、造船、建筑等等方面皆取得长足之进步,使得科学之影响日趋壮大。
颜师古愣忡片刻,这才想起房俊不仅是军方大佬、一方巨擘,更是曾著作《数学》《物理》《化学》等书籍、开创诸多学科,隐隐之间,早已有了开宗立派之根基。
现如今房俊并未鼓吹其“科学肇始”之地位,可以后呢?
仁和三年,忽然而来的科举考试震荡朝堂、席卷州府,整个帝国都因此而骚动起来。
在太宗皇帝改革科举制度,并且确定科举考试乃是帝国取士唯一途径之后,科举之地位便被无限拔高,然而这几年时局动荡、朝堂不靖,数次科举考试居然皆杂乱无章,未有一次彻头彻尾的成功,故而朝堂上下都对此次科举考试无比重视,就连行走天下丈量田亩的礼部尚书许敬宗也提前半年多回到长安,等待主持礼部试。
……
贞观书院之内,来自全国各地的学子都在准备返回原籍参加考试,宿舍内一片忙碌,整理行李、相互道别、依依不舍,一片喧闹。
刚刚下过大雪,书院内瑞雪重重、琼林玉宇,亭台楼阁粉装玉砌,来来往往的学子脚步匆匆,房俊与许敬宗负手而行,所遇之学子皆远远垂首肃立于道路两侧,鞠躬施礼。
两人含笑颔首回应。
许敬宗原本身材就短胖,这一年行走州县、丈量田亩,非但未有减瘦反而愈发有珠圆玉润之感,可见平素生活绝非他向陛下上书所言那样艰苦朴素、严格自律。
自律或许是有的,但许敬宗之自律乃是“对钱帛之爱坚定不动摇”……
房俊瞥了一眼这厮大氅也遮不住的圆润肚腹,笑道:“此番行走天下,紧扼世家门阀之咽喉,想来收获不菲吧?”
许敬宗浑身一颤,忙道:“太尉可是听到某些诋毁之言?绝无此事啊!丈量田亩乃陛下钦定之国策,攸关帝国基石,下官就算长了两个脑袋也不敢在这件事上动脑筋!恰恰相反,此番行走天下,下官严于律己、奉公守法,任何时候都是公事公办,尽管那些世家门阀不断以金钱美色引诱,但下官忠君之心坚若磐石、毫不动摇!”
他从来不认为贪财有什么不对,可他再是贪财也知道丈量田亩之事天下瞩目,他一举一动都在所有人眼中,岂敢胡乱伸手?
再者,他如今贵为礼部尚书、六部第一,距离宰相一步之遥,不辞辛劳行走天下所为正是更进一步,焉能因小失大?
房俊负手信步而行,对远处走过来的岑长倩招招手,看着许敬宗不以为然道:“有些事情并不是非得要确凿之证据,只需陛下认定你犯了错,那就足矣。”
大冷的天气,许敬宗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