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地道:“可惜没有橡胶,无法制作牛筋底,不然可以仿得更像一些。”
燕绥打开纸条。
“二十岁,正是适合奔跑的好时光。无论在哪个时空,二十岁都是少年和青年的分水岭,是迈向成人的重要一步。在我的时代,二十岁意味着正式成年,在你的时代,这叫弱冠之龄。这么重要的日子,送你一双跑鞋,愿日后迈崎岖如履平地,走山峦健步如飞。越跑越快,越跑越快乐!”
“这鞋配我上次送你那套运动背心短裤很合适,下次穿起来嗨。”文臻笑眯眯地建议,眼看他鞋子一搁就开始解衣扣,一副马上就想装备起来的模样,顿觉受到了惊吓——不会吧?那套跨栏背心短裤他穿在身上?
文臻赶紧拦住,这大半夜深秋季节穿个跨栏背心在院子里跑步什么的也太惊悚了吧,一边拦一边好笑一边又有些心酸,想着回头还得给他做一套秋衣秋裤,那轻飘飘空荡荡的背心这种季节再穿在里面可实在不保暖。
一大杯酒又痛快地下了肚,文臻仔细观察燕绥,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喝醉的端倪,除了眼睛越来越亮,两颊微微绽一点晕红,看起来颜色更盛让人更想扑之外,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这让她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欢喜。
开下一个莲花灯的时候,燕绥的词儿已经说得特别顺溜,捧着那个小小的盒子,说一句“但愿年年岁岁,都是今朝。但望每个今朝,都看见我的小蛋糕。”
文臻想着世间美好的愿望其实都差不离,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可如果一个人一生最美好的日子只能是生日那天,那也实在悲哀得很。
莲花灯升升降降,曲水里觞流转一圈又一圈。
五岁的生日礼物打开之前,燕绥轻轻说了一句,“我想要这一生,无论欢喜苦痛,智慧愚钝,无论记得还是遗忘,前行抑或后退,总有你相伴,总有你在那里。我愿我最好的一刻你在,最痛苦的一刻你在,最狼狈的一刻你也在;而这样的愿望,我首先会为你做到。”
文臻心中一跳。
这誓言太深重,已经不再是之前的赞美或是表白,一许便是一生。
他这个极度的完美主义,要将一生里所有的痛苦和狼狈也展示于她前。
只愿展示于她前。
这是愿意交出全部的意思,可他不是那些情犊初开的毛头小伙,他是皇子,在冷酷宫禁出生,深受宠爱却又遍历攻讦,早已对这世事人心冷心冷情,也不得不冷心冷情的人。
这情意太深重,她觉得便是自己举双手去托,也忍不住要浑身战栗。
燕绥却已经痛快地喝完了那杯酒,他酒喝得一杯比一杯快,仿佛迫不及待。
盒子打开,是一堆木头碎片,一边有图案,一边没有。图案乍一看很是凌乱。
纸条上写着:“拼图。考验眼力和耐性的好东西。我们那里儿童居家旅行玩玩具之必备妙品。其实人生不也就是一个巨大的拼图?不拼到最后,谁知道全图是个什么模样?而我们的成长,也是在拼拼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