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梯上德语在翻跟斗,摇摇马差点被大屁股的意大利语坐坏。更多的人穿起了玩偶装,在底下开始巡游。
无数的彩色灯光亮起来,手动鼓风机吹出无数巨大的泡泡。
文臻在秋千上格格笑,伸手戳穿一个又一个迎面而来的闪耀着彩色光芒的泡泡,像爱丽丝穿越了梦境,进入了自己的奇幻王国。
喝了酒的人本就晕,荡没两下她就钻进了燕绥的怀中,呼呼的风声从耳边过,燕绥似乎在满意地笑,然后低下头,一个火热的吻印在她额头。
秋千越荡越高,似要穿入云霄,这一吻也越发紧贴,似要将彼此肌肤与热力都揉在一起,不分彼此。
高空的空气仿佛变得稀薄,淡云冷月都似伸手可及,她在呼啸的天风中只将他抱紧,闭上眼睛,听浩渺宇宙里传来的宏大声音。
那是天命的喃喃自语,只说给有缘的人听。
身前的人并没有说话,她却知道他在笑,那种真正的,敞开的,忘却这数十年纷扰,发自内心的喜悦的笑,她感觉到他胸膛里轻声共鸣,都是欢喜的震动。
额头上的温热像要持续一千年,从星的这头到月的弯钩,将整个天幕都纳入,整个宇宙只剩她和他相融的心声。
于这一刻,世间美好。
他在最高处抱着她飞出。
越过天空飞过高树将滑梯上的德语卷个跟头然后砰一声落进厚厚的沙池。
沙池里一半白沙一半决明子,漂亮的八卦图形被两人糟蹋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文臻晕乎乎还没爬起身,燕绥忽然抓起一把沙子,泼在她身上。
文臻一声尖叫,抓起一把沙猛地跳起来,跳到燕绥脖子上。
她脑子不大清醒,此刻想着的是要报复得更猛烈一些,干脆拉开他衣领,哗啦啦灌下去。
闹了一通身上已经有了微汗,再来一把沙子顿时黏在了身上,燕绥这样的洁癖强迫症肯定受不了,开始左扭右扭,文臻便抱着他的脖子,也跟着扭,大声唱滑板鞋之类的神曲。
她五音不全偏爱唱神经兮兮的神曲,杀伤力满级,燕绥听得酒意冲脑生不如死,拼命搔她膝弯,文臻笑着倒下去,燕绥爬起来就开始脱衣服。
文臻躺在沙地上,傻傻地看着他。
头顶一轮弯月,星辉此刻灿烂,四周纤毫毕现,她目瞪狗呆地看着眼前顶天立地的燕绥动作毫不犹豫地脱了外衣解腰带,解开腰带还要解……
文臻猛地蹦起来。
蹦起来的那一刻发现,刚才还伪装得很有人气的游乐园,一眨眼所有人又不见了。
风车在空转,泡泡在游荡,满地是仓皇脱下的玩偶衣服,灯光亮了一半暗了一半,亮的一半在远处,暗的一半在眼前。
真是天时地利人和适合打野战。
燕绥的腰带已经解开,要掉不掉。
文臻扑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腰带。
还往上拎了拎。
燕绥看看她,往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