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能佑黎民百姓,既然如此,要这一条贱命何用?莫如早些自尽以谢徽州父老,限一炷香内自戕,每过十数,便推一百姓下城,到时间了,便全部将这些人扔下城头。
这一手着实狠毒,林擎大军中还有不少徽州人,眼看城头上百姓哭喊,女子裸露,血痕处处,凄声哀嚎,无数士兵被刺激得眼眸通红。
林擎立在大旗下,马鞭晃了晃,吹声口哨,笑道:“儿子们忒不要脸!”
燕绥轻衣薄氅在他身侧,对城上看了一眼,手一招。
人群分开,出现一辆巨大的囚车,囚车里一个穿着西番贵人锦衣的女子。
西番公主。
燕绥的声音虽淡,却响彻战场。
“西番王女那慕珠,不齿其弟暴政暴行,愿以身飨我东堂军士以代为赎罪。从现在开始,徽州城头每推一百姓下城,王女便代西番王室赎罪一次;一炷香内,西番不退,则王女每十数便奉送西番王室秘辛一则,以供西番及东堂诸军民茶余饭后佐餐。”
那慕珠合作地抬起头,好让城头上的弟弟看清楚自己的脸。
失败了,就认,哪怕今日要面对这巨大屈辱。
燕绥答应过她,合作得好,就还有机会送她回西番,还会借适当的力量给她。
为了将来,为了能活,她什么都可以忍。
城头上一阵骚动。
西番年轻的皇帝脸色铁青。
十数已过,没有百姓被推下城。
西番人已经知道底下林擎身边的人是谁,东堂宜王是个连西番都久闻大名的人物,毕竟一个能牵制世家十年,能杀了老子的人,必然是所有人心目中的狠人。
西番和林擎作战多年,知道他做不出这种当众侮辱自家公主的事,但是这位亲王可未必,毕竟皇家多变态啊。
西番男女之防并不如东堂讲究,但这种事毕竟也是难堪,尤其王女还是皇帝的姐姐,她若是被侮辱,西番皇族的脸面从此永远被人脚底摩擦,好不容易振作的军心也散了。那些骄兵悍将一旦开始从心底轻视皇族,会发生什么事实在难以预料。
更不要说哪家皇室没秘辛,传出去耶律家的统治也必风雨飘摇。
底下囚车前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燕绥绝不介意把场面做得更真实一些。
他甚至命人在囚车前挡了一层薄纱,声称:“要给耶律家留点脸面。”
但这脸面还不如不留的好。
这种种架势做出来,僵持一阵后,城头上的百姓被无声无息赶了下去。
燕绥还没完,淡淡道:“还赶回去做甚?从现在开始,每数十息,便放一个人下来,不放,那慕珠殿下便开始茶话会时间。”
西番皇帝:“……”
半晌城上愤怒喊话:“你们不要太过分!”
燕绥就像没听见,一脸鱼唇人类表情:“本王这是替你们解忧。留着这些人做甚?分你们的粮食?还是留着帮我们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