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桐沉眸问道,打断了徐玥与南先生之间的对话。
“是与不是并不重要,我说过我要做的事没有人能够改变,你们想要这蛮鸿关,那就只有拿手中的刀,和那些三霄军甲士的命来取。”说道这处,南先生有意顿了顿,又言道:“当然,即使带上这些东西,这蛮鸿关,你们也拿不走。”
虞桐闻言,脸色阴冷了下来,他盯着对方看了许久,眸中的光芒闪彻,阴晴不定,却终究未有再说出什么。
“你说宁州拿不下你,所以更拿不下宁州即将面对的麻烦。”
“那麻烦既不是燕庭,也不是大楚,而是缥缈虚无的东西之争。东境与西境为何会与我宁州过不去?”魏来在这时接过了话茬,看着那男人问道。
南先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说道:“不是与宁州过不去,是终归需要一些必要的牺牲,才能解决他们的麻烦。”
“牺牲?必要?”魏来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
“南疆也好,北境也罢,对于你们来说是整个天下,是整个人间,但对于东西二境的神佛来说,南疆北境只是放牧的牧场。”
“一个好的牧羊人会爱惜自己的牛羊,不是因为牛羊对他们重要,而是因为牛羊是他们活下去的根本。但当有一天,某些麻烦到来时,在自己与自己的牛羊之间,他们做出了一个正常人都会做出的选择。”
“麻烦?什么麻烦。”魏来再问道。
从当初在大楚见过那位李澄凤的最后一面后,魏来的心中便一直隐隐有些不安。
这样的不安不仅来自大楚忽然决定一统北境的决策,更因为这样决策中的各种不明智,所显露出来的诡异。而那日所见的李澄凤,并没有魏来想象中的疯狂,他的理智清晰,对于北境的局势判断也并没有问题。二如此一来,能让他做出那般昏庸决定的唯一解释,就是在他的背后,有某种更加强大的力量在推动亦或者逼迫他去做出这样的事情。
此刻南先生所言之物从某种程度上也证实了魏来的猜测。
藏在兜帽下的男人,低着头,沉声言道:“我不知道那样的麻烦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却可以感觉到,那麻烦再次来到了这个世界,就像当年的南疆一样……”
“南疆?”魏来再次皱起了眉头,以往他对于南疆的印象,大抵只是书上说的那般竟是些鬼修魔宗人士,而这些年他去过了南疆,也接触了一些南疆来客,自然也清楚,其实所谓的南疆更像是东境圈养的牧场。
“你的意思是说,南疆的破败是因为当年东境也遭遇了与如今一样的麻烦,所以南疆被当做了祭品献祭?”魏来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小子还是挺聪明的。”南先生这般应道。他伸手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慢悠悠饮下,嘴里继续言道:“北境的劫难在刚刚开始,别做无谓的挣扎了,让你手下那些将士都回到自己家中,见一见自己的妻儿,陪一陪自己的父母,反抗能带来的只是更惨烈与更快的死亡,没有意义。这是我唯一能给你们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