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回,他的话音刚落,丽芳那里就开始动了。稳婆是早就约好了的,赵琪慌忙去请,留贺敬文在外面打转。韩燕娘已经进了产房照看了,却将瑶芳与容七娘等都留在了外面,不许她们进去。
一家子人忙乱了好久,稳婆也来了,连到容家那里附读的贺平章都放学回来了,产房里才响起连绵不绝的婴啼。韩燕娘额角汗湿的碎粘在了脸上,带着笑意出来说:“是个姑娘。”
赵琪一大步跨到韩燕娘跟前:“那我娘子呢?”
“都平安。”答完了这句话,韩燕娘的心才彻底地放了下来。她年轻时在平民区住过,周围都是些不怎么富裕的人家,生出来闺女几乎是家家不甚开心的。这还是京城,女孩子长到十四、五岁就有机会入宫去挣份体面的钱米,运气好了如吴庶人,一气做到贵妃,如果不是作死,妥妥的提携一家子富贵。现在看赵琪这个样子,她倒放心了:到底是读过书有见识的人。
赵琪和贺敬文都想看孩子,韩燕娘一手一个将他们拎开了:“别闹,血房不是你们能进的,过了洗三,女婿就能去看大娘了。还有你,越老越颠了,赶紧回家去,别出来胡闹。”
贺敬文今年正月十六做过了四十整寿之后,整个人都与先前不大一样了。迂依旧迂,对晚辈们倒添了一点平和。比如丽芳生产这回事儿,要搁他十年前的脾气,是万不会请假来守着的。当然,儿子女婿该训的还是得训。被妻子说了一通,他也不恼,笑吟吟地道:“可得起个好名儿,我给家里姑娘起的名字都很好。”
“你可拉倒吧,女婿头回当爹,当然要自己起名字的。”
“那我还头一回当外公呢。”
争吵最后以贺敬文被韩燕娘*而告终,也不知道回家之后又受了什么样的“教育”,第二天,他就不再提给外孙女儿请名的事情了。韩燕娘满意地笑了,打了他去都察院,将家务事托付给了容七娘,自去赵家指挥着厨娘煮红蛋,才要招呼瑶芳,瑶芳自己来了:“娘,我去老君观一趟,先给孩子讨个寄名符。”
韩燕娘道:“用得着这么着急么?”
瑶芳道:“阿姐那里怪忙的,我去了也是添乱。”
韩燕娘嘲笑道:“真是你爹的亲闺女,一样的欢喜得傻了!你要出门儿,还得要人跟车,我又得惦记着你,这才是添乱呢。听话,别乱跑,保不齐要来客道贺呢。”
瑶芳急得不行,她跟姜长焕约好了的,今天再碰个头,仔仔细细商议事情。昨天,丽芳生产,贺家人都跟着瞎忙的时候,姜长焕急匆匆地寻了来,让青竹喊了瑶芳过去,告诉了她一个惊天坏消息:“王庶人那个傻蛋,露出了马脚,进了慎刑司,大约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还说了咱们与前世大有不同。现在她已经被拉到老君观烧成灰了!”
瑶芳让他细说,姜长焕道:“细不了,我知道的也有限,多亏了圣上从老君观回来就病了,娘娘才得以趁机传了点消息给我,叫我小心。更多的,就没有了。你这里有事,我再去打探点消息,明天一早,我来接你,咱们到老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