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杨海帆称呼那女子的名字,陈抒涵也是心里一动。
在杨海帆的同学里,范英是杨海帆向陈抒涵说起次数最多的。范英和杨海帆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在经济困难的年代里,范英没少省下自己的早餐给杨海帆吃,两个人算是有些青梅竹马的交情了。杨海帆到南江当知青期间,范英是在浦江郊区当知青,生活条件比杨海帆略好一些,还曾经给杨海帆寄过几回浦江的饼干奶糖之类,虽然那点东西并不足以解决饥饿问题,但却让杨海帆深深感觉到来自于同学的温暖。
在当知青期间,范英就结了婚,丈夫是同一个知青点的浦江知青。知青大返城的时候,夫妻俩都回到了浦江,她的丈夫招工进厂成了一名工人,而她却一直待业在家。杨海帆早些年回浦江探亲,曾见过范英一次,知道她的生活颇有一些困窘。再后来,杨海帆就没有见过范英了,只是从同学那里偶尔听说她丈夫出了事,好像是工伤致残了,家里的生活益发困难。
杨海帆一直想找个机会去看望一下范英,给她一些帮助。但因为辰宇公司这边的事情很忙,杨海帆每次回浦江都是来去匆匆,也腾不出时间去找范英。这一回,他是回浦江来度蜜月的,时间比较充裕。他还专门向陈抒涵说起过要去看看范英的事情,却不料今天在这个场合遇上她了。
来参加聚会之前,杨海帆问过其他同学,范英是否会来参加。几个同学都表示,虽然已经通知了范英,但范英来参加的可能性极小。此前的同学聚会,范英也是从不参加的,一方面可能是因为自己生活状况不好,不想在同学面前丢人,另一方面也许就是舍不得拿出参加聚会的费用。像今天这个西式的酒会,每个同学都要交20元钱的,如果带家属出席,则还要另交家属的费用。这是一笔很大的支出,范英如果家里经济困难,自然是不会来参加的。
正因为如此,当范英出现在杨海帆面前的时候,他才会脱口而出,问范英怎么来了。
范英听出了杨海帆话里的潜台词,她浅浅地一笑,说道:“我听说你带你爱人回浦江来了,所以必须来见见,要不太失礼了。海帆,你可是咱们班上结婚最晚的呢?这位就是你爱人吧,真年轻,气质又好,不知道怎么称呼啊。”
“范英,我叫陈抒涵。我也不年轻了,比海帆只小一岁。”陈抒涵客气地应道。范英的话里满是善意,陈抒涵是识好歹的人,当然会礼貌相待。
范英笑道:“哦,我比海帆大几个月,在你面前也可以称一句姐了。”
“范姐,我听海帆说过,你过去挺照顾他的。”陈抒涵说道。
“同学之间,哪说得上照顾不照顾的。”
“海帆还说过一两天要带我专门去看望你呢,不知道范姐方便吗。”
范英一愣,脸上露出了一些尴尬之色,讷讷地说道:“这不就已经见过了吗,你们回一趟浦江不容易,就不用专程去我那里了。”
“哦,是吗?”陈抒涵是开饭馆的,察言观色的能力何其厉害,一听范英的话,便知道对方是在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