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
离帝与邺帝对视了一眼——邺帝便道:“刘公赞和山鸡……啊,我晓得的,在渭城的时候,都是你座下的妖将!”
他如此说,离帝便也安了心。当即转怒为喜:“好好好,我老早就知道李云心兄弟可不是什么无情无义之人。这事你放心,包在我们二人身上——只要我们平安无事,你那两个妖将必然无事!”
李云心嘻嘻一笑。身影将要散去,却停住了——似是这时候才注意到离帝怀中人。
沉默不语地瞧了约莫两息的功夫,才又笑:“哎呀,姬兄好兴致。在这种时候还要携美同游呀。”
得了李云心的许诺,离帝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又听他夸自己怀中美人儿,不禁再得意起来。又伸手在那琴君面上狠摸一把道:“嘿嘿!乃是匹小烈马,修为不俗!李兄弟可知道她来历?”
李云心却忽然道:“哎呀……啊呀……你说什么?哎呀呀,听不清了——烈马难驯姬兄可不能掉以轻心呀哎呀呀没信号儿啦……”
身影便化作点点光斑,很快消散了。
这两个鬼帝相视一眼,略犹豫了一会儿。但终究觉得那李云心似没什么害他们的理由。于是再化作黑风、往他说的方向呼啸而去了。
却说那骸骨击杀了千余的低阶修行人,又直往南边来。这南边原本有这么两个鬼帝。鬼帝既去了,那骸骨的来势却未变——显然不是朝着他们两个人来的。
而是别人——别的,同样在这南方不远处的关元地穴当中的人。
通天君睚眦原本在沉睡的。他既沉睡,体内的另一个意识便苏醒——乃是螭吻龙九的魂魄。
李云心十几天前在睚眦金宫中见他的时候,这龙九便已有些疯癫,像是神智受损。到这时候,仍像那一夜一般被困在室内。只是这屋子里似也没什么东西好给他砸了的——只是一间空荡的大屋、屋中另有强力的禁制,叫他出不得、只能在室内徘徊罢了。
便是在此时,突变的气机亦影响到了这关元地穴。
地穴好比分布在大地之上的穴道。其中的气机流转本就比一马平川的平原上复杂太多倍。到这时候整片土地气机突变,这地穴当中的气机也就变化得更加猛烈。
依着李云心从前的推测,睚眦的金宫实乃画圣的八珍古卷之一所化。而他在自己画渭城的百里江山图时、在陷空山中见到邪王的《雾送奴达开蒂茂》时也都晓得,画道的高阶手段所作的画卷,是与天地灵气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它们是天地之间实体的平面投影,同时又以奇异的状态独立存在着。
因此这地穴当中的气机一变,画卷所化的金宫也受到了巨大的影响——当即便倾塌了一半。
这倾塌却不像是寻常的宫殿、落下残砖断瓦。而是有一半巍峨地矗立着,另一半则变成了水墨一般的虚影儿——仿佛是只剩下几笔寥寥的线条,而线条之间又是虚空。殿中本有许多的妖仆妖兵。到这时候也都变成了水墨的小人儿、嵌在那些虚影上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