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传闻清河王世子司马覃所佩戴的金铃忽然隐约生出麻粟似的斑点,占卜者认为金是我朝即将兴盛的征兆,并且在司马覃初生时,有赤光绕室,异香经宿不散,更有人说清河王府上空有天子气,此传闻最早是在清河,又传到阳平郡,之后就在并州流传开来,帝王出生必伴有异象,可正统继承人东宫太子身在洛阳好好的,散播舆论者到底是何居心呢?”
蔡谟不解道:“阳平郡竟有这样的传闻,我怎么不知?邺城和阳平郡挨得又近,若真有这等传闻,成都王肯定会知晓的,那么也用不着我再来成皋县了。”
“我说他有就有,没有也有。”
吕莘从容一笑,“道明兄,这种舆论大都是有心者故意而为之,像当年陈胜、吴广起义,深夜篝火狐鸣,在鱼肚中藏帛书,就是为了得到百姓的支持,然后振臂一呼,让民众揭竿而起,而帝王出生时天降异象,无非是想证明他是上天选中的人,用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巩固统治,就连张昌那个妖贼还找来一个假的汉室宗亲刘尼当傀儡,一般造反初期很需要这种宣传,其实这就是一种骗局。”
蔡谟惊讶道:“啊?真是你编的?”
“不管是谁编造出来的,阳平太守苟晞和并州刺史司马腾都脱不了干系,你只要抓住时机,就能事半功倍。”
“你是让我捕风捉影。”蔡谟苦着脸道:“那总得有些影子吧,空口白牙别人也未必会信。”
吕莘笑了笑:“司马覃所佩戴的金铃就是东赢公司马腾送与他的,这件事是真的,当年清河王司马遐逮捕太保卫瓘,卫瓘故吏荣晦尽杀卫瓘子孙,司马遐却不加以阻止,河东卫氏和司马遐早就结下了梁子,你可与卫璪共同谋划此事,我想道儒兄也会暗中帮助你们,罗列一些罪名出来,到那时东赢公司马腾和清河王司马遐都会因谋逆罪被终身圈禁在金墉城,而东海王司马越只能自求多福了。”
蔡谟点点头,东海王当年因参与诛杀杨骏受封五千户侯,崔意的父亲崔宇就是被东海王构陷入狱的,这笔旧账崔意迟早会想办法和东海王清算的。
“雨轻姐姐,我要吃那个小鹿的棒棒糖。”
“陈珠,小鹿的棒棒糖是我的。”
“阿飞,别理他,他总是过来黏着雨轻姐姐,跑到我们家里来抢东西吃,我看颍川陈家和荀家一样,都喜欢占人便宜,每天都要吃一碗肉末鸡蛋羹,还得炖的嫩嫩的,要求真是多。”
裴恬白了陈珠一眼,说道:“陈珠,既然你这么尊贵,就待在自己家里,别天天跑来这里,我们裴家可养不起你这头能吃的猪八戒。”
陈珠一脸委屈道:“昨天我就没吃到炖鸡蛋,你还说夏季炎热,鸡鸭都不下蛋了,鸡蛋少,得省着吃,十个钱一个都买不到,让我别再吃炖鸡蛋了,鸡蛋又不是什么好东西,难道裴家连个鸡蛋都不舍得让客人吃吗?”
“别说鸡蛋了,就是草根子并州的灾民都未必吃得上,陈珠,你活得能不能别这么矫情,一顿不吃鸡蛋不吃肉又不会死,要是你实在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