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长紧绷着身躯,大声喊道。
此时,朱五才缓缓扭头,面无表情的说道,“老李,雨大,你身子不够健壮,后面避雨吧?”
“主公!”李善长却直接拉住朱五的马头,劝说道。“劝降吧!”
“你……”
“主公!”李善长不容朱五说话,“你今日反常,不是俺认识那个心有发善的朱总管!
滁州可以降,你却不劝,是定要城内的百姓受战火殃及吗?
咱本部定远军不用,用横山的新军。此等匪类,若是破了滁州,这滁州还能剩下几分元气?
主公难道忘了和俺,在定远说的话,忘了约法三章吗?主公今日如此心思,就不怕坏了名声?滁州,也是咱淮西故土!
俺一个读书人,撇家舍业跟着主公。看中的就是你善待百姓,胸怀宽广。
俺不知道今日你咋了,可是主公,三思阿!”
律……
战马再次不安的走动。
朱五拍着战马的脖颈,“嘘………!”
雨似乎小了,朱五抬头望下灰蒙蒙的天空。
是阿,自己这是咋了?
怎么忽然间如此暴戾起来,就为了心中那点可笑的不痛快?
真让横山涧的人破城,杀红眼拉都拉不住。
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就是释放出心中的魔鬼,自己也将和那些草菅人命的贼头,没什么两样。
“蓝玉!”
“五哥!”
“给老李拿把伞,他不是武人,别淋坏了!”
“主公……”
“老李。”朱五脸上露出几分笑模样,“谢谢你,不然我今日铸成大错!”
滁州城墙上,知州期盼的目光在下官的脸上,一一滑过。
“你去!”
“你去?”
“还是你去?”
“不是要降吗?降,也得有人去说阿?”
一众官员把脸别过去,不去看知州的目光,各个心中开始思量。
朱五虽是个贼,但是名声不错,没听说杀降官,掠夺财产的事。降了他,不但能避过一场刀兵,还能保全身家。
可是滁州城里,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要降。
官军中的一个小校,在朱五大军来临之际,就做好了死战的准备。
他原本不是守城官军小校,而是大元世袭的骑兵千户,世代为大元征战,家族战功累累。
可是他败了,跟随彻里不花征讨濠州,却被人杀得溃不成军。
蒙古大将拍拍屁股走了,他成了替罪羊,家里散尽家财才保住性命。
昔日威风凛凛的汉军千户,戴罪立功,变成了滁州的守军找校。
“朱五!”
全旭望着城外朱五的大旗,暗暗咬牙,俺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
荣誉,官位,前程,都毁于这个反贼身上。自己成了笑柄,成了废人。
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