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雪花正巧落在了凌画的睫毛上,她不适地眨了一下眼睛,停住脚步,扭头看着宴轻。
宴轻的脸色一瞬间闪过一抹不自然,“算了,你留下吧!”
凌画想说你让我走我就走,你让我留我就留?多没面子?
她还没开口,宴轻一把拽住她,将她暴力地拎了起来,转眼便拎回了屋。
凌画:“……”
她也快气笑了!
她懵懵怔怔地站在屋里正当中,一脸怀疑人生地看着宴轻,拎她真跟拎个三岁小孩子似的,他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轻的没有一点儿重量。”宴轻松开手,嘟囔了一句,“上床睡觉。”
凌画反而不想上床了,转头就走。
宴轻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她,“你做什么去?”
“我回去。”凌画此时是半点儿浪漫都没有了,什么久别重逢,小别胜新婚啊这些,全部全部都没有了,宴轻就是一个……
他活该自己一个人睡冰冰凉凉的大床!活该一辈子娶不到媳妇儿,活该注孤生。真是暴殄天物他这张眉目如画长的好看的漂亮的脸。
宴轻见她真要走,不像作假,败下阵来,软了口气,“要怎样才不走?你不累了?都这么晚了,别闹了好不好?”
凌画没好气,“谁跟你闹了?衣服脱脱穿穿的,麻烦死了。”
宴轻:“……”
他头疼地看着她,“你走回海棠苑,回到自己的房间,也要脱衣服睡觉。”
“外面下着雪了,我走回去正好醒醒脑子。”她是有受虐倾向,大半夜的来找他受气。
宴轻妥协,“我帮你脱衣服。”
凌画神色一顿。
宴轻看着她,“是我不对,不该把你从床上拎下来。”
凌画抬眼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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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轻神色又顿了一下,软和商量的语气,“不走了吧?你也说了外面下雪了,你这般走回去,万一着凉,又要病倒,岂不是还要难受很多天?你后天不是要启程去江南漕运吗?若是病倒,岂不是耽误事儿?”
凌画看着宴轻,忽然间,发现自己又找到了他的一个突破点,他不止怕眼泪,还怕她生病?
她扯了一下嘴角,刚要笑,立即又抿紧嘴角收住,她是个很好哄的人,宴轻这般哄她,又说自己错了,她自然没有气了,也不生气了,拿自己的眼泪和身体来对付宴轻,用他的不忍心和善良作为对付他的工具,凌画忽然觉得,自己也挺过分的。
若这个人不是宴轻,她还会这么对付他吗?自然是不会的。而别人也不见得有宴轻这个善良,明明可以坚持原则不管她,由着她,但仍旧管了她。
她趁火打劫,“那你要抱着我睡。”
宴轻割地赔款,“行吧!”
凌画弯起嘴角,“那我就原谅你了,不生你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