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珊瑚几乎年年都陪着姜宪到骊山来避暑。
她这次过来,把七个月的长子耀祖也带了过来。
耀祖正是好动的时候,慎哥儿几个都跑得不见了踪影,只有他穿着个大红的肚兜,在她们的身边的香草席子上咦呀呀地打着滚。
董珊瑚闻言一面用手中的孔雀翎逗着儿子,一面笑道:“难得郑先生和大公子都喜欢,您就当放大公子的假好了。郑先生不也说了吗,慎哥儿还小,慢慢启蒙就是,不用那么急。什么事只要基础打好了,以后就简单了。”说到这里,她想前些日子听她父亲说李谦要给慎哥儿选个习武的师傅,不由道:“大公子习武的师傅可寻到了?不知道请的是哪一位?”
“还没有呢!”在这件事上姜宪就完全帮不上忙了,她叹息道,“我公公说要推荐一个人过来,可王爷的意思,孩子还小,找师傅不一定要身手有多好,但一定要有耐心,还适合慎哥儿,十之八|九会自己给慎哥儿选个师傅。”说完,她好奇地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有什么好的推荐?”
“我有什么好推荐?”董珊瑚笑道,“我接触的人怎么能跟王爷和郡主接触的人相提并论?不过是想起来问一声,看慎哥儿这边要不要陪练的人,我三叔的两个孩子和慎哥儿的年纪差不多。”
姜宪知道她说的是那对比慎哥儿大两岁的又胞胎兄弟,遂笑道:“等王爷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和他提一提。”
如此已是大恩。
董珊瑚连声道谢。
那边郑缄请了姜宪过去,说是昨天得了一瓯泉水,想请姜宪过去品茶。
姜宪正闲着无事,欣然应允。
郑先生在他们家后院的凉亭里泡茶。
泉水淙淙,映着远山近嶂,仿若净土。
喝完了茶,姜宪还和郑缄下了几盘棋。
没想到事事都拿得起来的郑绒下棋却一般,下了几盘就输了几盘,而且输了之后还不愿意服输,非要再来几盘不可。
姜宪却是难得找到一个比她棋艺还要差的,下得非常有意思。
两人你来我往的,一直下到了掌灯时分才不舍地收了棋盘,约了第二天一早再战。
董珊瑚和陆氏都觉得非常的有趣,抿了嘴笑,由着姜宪和郑缄下棋,两个人带了一群孩子或是去捉鱼,或是去划船,或是在在草地上鞠蹴。
一时间大家和有各的乐子,整个别院都笑意融融的,十分温馨。
转眼间就到了六月初六,陆氏问姜宪:“今年我们要不要带着孩子去庙里看晒佛经?”
六月六是晾衣的好时节,寺院里通常都会把佛经拿出来晒。宽敞的广场上满是在风中烈烈作响的佛经,场面是非常少见也非常的壮观。
姜宪有些心动,寻思要不要和郑缄商量一下,带着几个孩子去开开眼界。
谁知道阿吉却来告诉她:“靖海侯夫像上次进京一样,没有先在晋安府落脚,却直接进了宫里,带着靖海侯的长子住进了坤宁宫。听说,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