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语歌则不同,在写粤语词的时候就得考虑九声六调,词句自有韵调,且贴近旋律,创作难度要比写普通话大一些。
作为古汉语的四声之一且普通话没有的【入声】,在这几句词里面,完美地贴合了旋律。
更不必说开头几句歌词一出来,瞬间裹挟全场的听众进入一个共同的画面,让人睁着眼却宛如闭上了眼。
韩觉是从另一个角度向众人展示,他到底有多受上天的宠爱。
【唱片店内传来异国民谣
那种快乐突然被我需要
不亲切至少,不似想你般奥妙
情和调随着怀缅变得萧条……】
对场景的写实其实不难,难就难在情景交融,把一棵树,一家店都附上情感。
章依曼全神贯注地听歌,能听出歌曲的好坏,但听着听着,却能感觉到歌曲里面隐隐有什么让她在意的东西。
直到第二段听见了“异国”两个字,章依曼顿时明白这首歌韩觉是在哪写,又是因什么而写的了。
那是大叔在樱花国等我时写的!
带着这把钥匙,章依曼瞬间听懂了上一段的歌词,宛如梦回约会的当天,场景重现——
她看到了韩觉因她久久不来,从欣喜到沮丧,最后一脸惆怅地看着人来人往的街景。周遭的声音不见了,目之所及的树也不动了,风吹过来,不止身体感到冷,心也冷,在这样的天气和心情里,想喝热茶暖一暖,味道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吃进什么都食之无味。
对韩觉的愧疚,和对自己的自责,瞬间吞没了章依曼。
看着巨幕里映出的歌词,章依曼觉得好难受,鼻头一酸。
林芩说她找到韩觉的时候,韩觉正盘腿坐在地上,就着热饮,吃着蛋糕,夜里的冷风把他呼出的气拉得很长很长。
那是怎样一个让人心痛的画面啊,以至于章依曼每次想起都觉得心痛。
然而朦胧泪水中,章依曼抬头看着韩觉,竟发现韩觉是带着温暖的笑意在看她的。
她眨了眨眼睛,把泪水挤出眼眶,好看得更清晰一些。
再看,韩觉果然笑容温和看着她。
韩觉声音依旧轻柔,在笑着对她唱:
【原来我非不快乐,只我一人未发觉
如能忘掉渴望,岁月长,衣衫薄
无论于什么角落,不假设你或会在旁
我也可畅游异国,放心吃喝……】
这本是能让人觉得“哀莫大于心死”的歌词。
然而看着韩觉眼睛里的信任和爱,那些原本令她伤感自责的歌词,一瞬间换了个眼色,变了个味道。
冷风还是那个冷风,蛋糕和热茶依旧放在韩觉的脚边,远处樱花风的曲调悠悠扬扬。
章依曼恍惚看到了那天晚上,她的大叔盘腿坐在地上,吃吃喝喝,实际上神情并未沮丧。
他好像透过了时间和空间,看到了她。
他在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