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灵宫内,与表情蹊跷的普提莱分别后,按照过去三年的习惯,泰尔斯夹着一本书走出了狭窄荒凉的鲜血庭院,在随扈的陪同下直接走向了马厩。
怀亚一脸无奈地跟在身后,罗尔夫像是早已习惯这一幕,只是静静地跟上王子的脚步。
他们的身后是为数不多的星辰士兵,十几个人——大多是当年从断龙要塞招募,一路与王子闯过重重难关的老伙计们,包括老兵杰纳德,以及不再是新兵的新兵威罗。
而更外围,龙霄城女大公的亲卫和宫廷卫兵们如临大敌地来回传递着消息,不时有一队队的士兵出发开路,为首的贾斯汀勋爵更是黑着一张脸,表情紧绷,却依然一丝不苟地执行着他的义务——保护这位特殊客人的安全。
毕竟,这是女大公的命令。
“为了安全着想,我真诚地建议您推迟几天再出宫,至少等到女大公的听政日结束,”怀亚似乎看不下去第二王子那满脸悠闲的步伐:“那时白刃卫队……我是说大公亲卫就有足够的人手保护您的出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英雄大厅。”
怀亚侍从官扫了一眼周围的北地士兵——比平时王子出行至少少了一半的人手:许多龙霄城的封臣都在听政日前后到访,龙霄城大部分的大公亲卫,无论是残存的前白刃卫队还是陨星者这几年新训练出来的精兵,都被调动去女大公身边了。
泰尔斯抽出腋下的那本棕皮书,弹弄着封皮上的《人类之光——骑士圣殿始末》几个字样,毫不在意地吹了个罗尔夫教他的口哨。
怀亚·卡索,在埃克斯特侍奉王子的六年时间里,他仅仅回过两次国,每一次重新归来,都显得成熟了不少,然而他却一如既往地严肃和“用力过度”,身上无时无刻不在紧绷的那根弦从来就没放松过。
这样可不行啊。
尤其是……面对那样的对手。
泰尔斯保持着笑容,在心里默默道。
只听王子轻松地道:“刺客之类的安全问题——北地人不是白痴,连挨过烧的孩子都怕火,更何况是死过国王的国家。”
前白刃卫队,走在边上的贾斯汀勋爵毫不掩饰地重重“哼”了一声,嘴里嘟囔了什么,在听力不错的泰尔斯听来,似乎是“星辰人也好意思这么说”。
泰尔斯装作没有听见,耸了耸肩:“而且,像坐牢一样被软禁在敌国城市已经是很悲惨的事情了,可别再剥夺我所剩不多的乐趣啊。”
“悲惨?我看您倒是很享受目前的‘坐牢’生活,”怀亚翻了个白眼,跟王子熟稔的他少见地反唇相讥:“再说了,从来没有哪个囚徒跟‘典狱长’的关系好到这种程度,以至于她能承诺你每月自由选择‘放风’时间吧。”
“别说得那么简单,出宫下棋……”泰尔斯笑了,他头也不回地向怀亚摆摆手:“那是我忍辱负重,千辛万苦才向龙霄城的主人和里斯班伯爵争取来的可怜权利啊。”
忍辱负重,千辛万苦?
怀亚的脸色顿时变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