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旁边一扔,直视对面官路亨通的青年。
“子我将我扔在此处一月有余,不闻不问。今天便陪我畅谈几句何如?我当年曾权倾鲁国,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你是否觉得我极为可笑?”
没错,阚止为人自持甚高,他从少年时就见识过阳虎的不可一世,几年前阳虎征卫路过阚邑时,对被父亲拉出来显摆为”神童“的阚止不屑一顾,称之为:”鲁城街巷随便寻一童子都能胜过这边鄙小子。“
如今阳虎却沦落如此,所以在接纳赵无恤派他安置阳虎的任务后,阚止虽不敢公然报复。却也是带着些戏虐的心思的。
他呵呵笑道:“阳子休要多想,君已经去齐入赵,日后定为中军佐重用,小子怎敢如此?”话虽如此,他唇角的笑意却并未消失。
“只是我听说阳子善于栽培人才,敢问一句,你如今觉得小子是可树之才了么?”
阳虎经常自夸善于”树人“,可他栽培的人才到头来却统统反目,阚止在讽刺之余,也想说。基本是当年你若是能看清我的才干,今日我或许能多待你尊敬些。
阳虎自然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便故作惭愧地说道:“我在鲁国时,栽培过三个人。其一做了少正,其二做了邑宰,最终登上小宗伯之位(他消息滞后);其三获得了城邑,一路当上了小司寇,位列西鲁大夫之首,连三桓都要忌惮几分。等到我在鲁获罪。此三人都起来反对我,做少正的在朝堂上反戈一击,罗列了我的罪名;做宗伯的恨不能将我戮杀于庙;做司寇的更过分,一路追索我到五父之衢,最后却又放虎归山……”
“由此看来,我太不善于栽培人了。种植橘柚,吃起来是甜的,闻起来是香的;种植枳棘,长大后反而刺人,所以世人要以我为戒,君子栽培人时要慎重啊。”
他话语一转,笑着问道:”就是不知道,子我是被赵小司寇栽培的橘柚呢,还是枳棘呢?”
阚止一愣:“此话何意?”
阳虎笑道:“既然赵小司寇能让你经手我的事情,或许在你想来,自己肯定是他最信任的人,是么?”
不等阚止回答,阳虎又道:“但据我所见,你还是比不过名列第一的张孟谈,他是赵小司寇谋主,被赋予的都是独当一面统辖数邑内政,谋于两军交锋的大事,平日不显山不露水,实际上,小司寇哪一条妙计没有他的参与?还有第二的端木赐,此次大战,万余赵兵的开销钱粮都是他一手输送,还说服曹国参与看上去必败无疑的赵氏一方,既是计相,又是行人,这种王霸之才真不知道赵小司寇是怎么找到的。至于你,平日做的最多的就是跟在赵小司寇身边做一传话的佐吏,亦或是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休得胡言!”
实话最刺人,阚止虽然有才干,可毕竟才十六七岁,被老练的阳虎戳到了痛苦,不由勃然大怒。
阳虎却像一座山似的压了过来:“你以为自己真有才干?早在数年前第一次见你时我便看透了。你这人自作聪明却不顾大局,贸然与赵卿和赵小司寇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