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虎,你根本没明白!”
韩不信有些失望地看了嫡孙一眼,在尔虞我诈的晋国。他白得像一张上等竹纸,必须让一个隐忍厚黑之人在旁辅佐才行。
“赵无恤现在为的,恐怕不是什么世子之位了,他在鲁国能得到的比这要好得多。我虽然只见过他短短几面,却能看出,他的心大着呢!他在等。在等大势蓄好,届时他什么时候想,就什么时候能,曾经失去的东西能一一靠自己夺,何必仰仗他人召唤?”
“子寅?”
韩虎从祖父的话里过神来时,赵无恤正邀请他蹬车。
“我从未远行外国过,临行前向祖父讨教了许多鲁国的风俗,入城后却觉得颇有不同,一时间竟看愣了,还望子泰见谅。”
赵无恤笑道:“韩伯来鲁国,那是三四十年前的事了。这些年来三桓分公室、陪臣执国命、孔子兴私学复周礼、游士在各地往来走动,鲁国可没少移风易俗。”
韩虎只是想搪塞过去,讷讷称是,他随后将和赵无恤同车前往馆舍。他是晋国使节,这次来鲁国是宣扬晋国尚在的,而赵无恤正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后援,让那些不满者打消反抗的心思,他们可以互利共赢。
不过走到戎车前,韩虎却止步了。
因为那车的雕饰和规格有些问题。
韩虎这几年可没闲着,礼乐典籍读了不少,熟知车舆制度,作为行人,他的一举一动关系到晋国,关系到韩氏,所以不能不小心。
天子的乘车是黄屋左纛;诸侯乘车是朱轮黑盖,立幡;卿的乘车是黑色车盖,车舆两侧屏障涂为红色;上大夫的乘车则只有左侧屏障涂为红色。中大夫、下大夫的乘车为皂盖,士人则无华盖。
他心道:“这辆主车黑盖、朱两轓,这不是大夫该乘的车,而是卿士之车!”
他抬眼看了下赵无恤,心道:“久闻鲁国卿大夫喜欢僭越,哪怕是在外交上也是如此,赵无恤前不久才在宋国做下徵吴国太子九十九牢的事情,现如今又要邀我一起僭越么?我是直接上去,还提醒他一下呢?”
赵无恤感觉到韩虎的目光,仿佛明白了他的顾虑,便含笑道:“这是国君赐予我的。”
韩虎道:“子泰这是以大夫之位,享受卿的规格待遇?就像鲁侯以诸侯之位,却可以用天子郊祭之礼一样?”
“是,也不是”
赵无恤心不在焉地否认了:“子寅来的正巧,冬至之后,正好是我正式受鲁侯册命的日子,当日还望入朝观礼,多了你这位晋国君子,场面也能热闹些。”
韩虎有点懵,鲁国的信件传到晋国通常是一个月后,他的消息总是有些滞后:“册命什么册命?”
赵无恤再度邀他上车:“无恤不才,一时侥幸平定了宋乱,又在国都击退了叛党,君上认为我有功,有功则必赏,于是便要我受命,做鲁国的卿士”
卿他说他要做卿!
身后的段规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韩虎也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