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叔父,跟着郑龙进了厅堂大门。
他瞥了一眼后面皱着脸的赵罗,暗暗想道:“本以为他能收敛点,却仍死性不改。温县再交给他恐怕不妥。若是时机得当,还是得把赵罗打发到晋阳或下宫养老。赵广德也不宜继承温县,还不如在卫国境内割两邑给他作为补偿。而温县改为晋阳赵氏直辖!”
最是无情帝王家,对赵无恤来说,比起日益稀薄的血缘关系,唯命是从,随时可以撤换的官吏,才是更可靠的……
……
脱去鞋履,整理衣襟后入了厅堂,却见赵鞅正盘腿在专供坐姿的“床”上,与一个黑衣人对弈。
玩的自然不是简单的象棋,而是复杂无比的黑白十九道。
赵鞅这一年多又老了一点,黑色美须里夹了一点白,好在精神十足,依然一副雄主之姿。
他虽然下着棋,却神思不属,远远听到郑龙通报声,眼睛早就往门口处飘了,见赵无恤走了进来,不由一笑,将棋盘拨乱,停止了对弈。
赵鞅对面的黑衣人也回过头来,以复杂的眼神看着赵无恤,他戴着一块面具,正是自毁容貌,如今已成为赵鞅肱股之臣的阳虎!
抢在赵无恤行礼前,赵鞅却突然板着脸厉声问道:“有人和我说过一句话,冰,是水结冻而成的,却寒于水。如今在世人眼中,无恤你隔着太行和大河,与晋阳并称东西二赵。此番入晋,还是以鲁国正卿名义来朝聘的,而我却只是晋国次卿,理论上地位相当……”
他冷冷问道:“公事在先,私情次之,你我,是否应先该行二卿对拜之礼?”
换了一般的儿子刚回家就被老爹这一通刁难,只怕早给吓傻了,赵无恤却坦然道:“正卿或次卿,地位是后天才得到的,父亲与儿子,这种关系却是自始至终都存在的。后天的升迁,当然比不上天生的血亲重要,儿子永远是儿子,父亲永远是父亲。”
他下拜三稽首,额头触地有声:“不肖小子无恤,见过父亲!”
赵无恤也不作伪失声哭泣什么的,他的实力,早已让他脱离了这种靠演戏来博赵鞅同情,好分他点权力的级别。
不过,父权依然是无法逾越的,得给老爹留点面子才行,老小老小,就当是哄一个性格冲动的小孩啦。
果然,赵鞅很满意,他僵硬的脸慢慢被春风融化,笑道:“你这不肖子,可算是回来了。”
他朝阳虎摆了摆手:“我父子二人说话,你先出去罢。”
阳虎应诺,对赵无恤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大步离开。
赵无恤起身后望着阳虎的背影,缓缓说道:“父亲,这只猛虎可还堪用?”
赵鞅捋着胡须道:“这几年来阳虎悉心事赵。为我出了不少狠辣的计谋,也举荐了不少名声不好,却有才干的人。自打有了他跟在我身边为谋主后。董安于便能安心在晋阳经营,傅叟便能脱身在新田为我联络韩、魏的关系。”
“有安民之臣。有谋略之臣,也有外交之臣,如此一来,加上掌管军事的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