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赵国继承晋国之统,亦继承晋国之盟誓,寡君闻楚人欲侵蔡,遂使外臣等率兵来救,还望蔡君尤记皋鼬之盟,能受赵国保护……”
“原来是中原的盟友!”蔡侯顿时大喜,也不管这说法多么牵强附会,眼见刚建立没几年的下蔡城墙垣低矮,也阻止不了外面的大军,索性一咬牙,带着众大夫迎出城去,对赵军及时赶来感恩戴德,大呼“蔡国弃于淮夷多年,盼天兵久矣!”
在赵军抵达后数日,楚国人也来了,然而这一次,蔡侯朔可以腆着肚子,在城头上坐看楚军知难而返的恼怒模样,望着楚国的凤旗在万余赵军威慑下缓缓掉头,蔡侯朔大笑了起来。他几乎忘记了,蔡国的命运,只不过是从吴国楚国手中,落到了赵国碗里而已……
……
看着楚军徐徐撤离,这支赵军的军将穆夏松了口气。
楚军赵军人数相当,虽然赵人毫不畏惧,可若是能不打,就不打,毕竟在两淮奔波近一个月后,赵卒都有些疲倦了。
他立刻让人将掠阵于军前,向楚将王孙胜喊话示威的赵葭唤回,让他派一些游骑远远跟着楚军,提防他们虚晃一枪,再度杀回来。
“王孙胜知道赵军的强大,必不敢冒险。”赵葭对王孙胜这个“叛臣”很是不齿,但依旧遵从穆夏之命,派遣斥候去游弋,毕竟淮上之地是赵军之前从未抵达的地方,人生地不熟,必须处处小心。
直到确定楚军已经撤到百里之外,穆夏才放下心来,让大军分别驻扎在蔡国各邑就食,等待赵侯的新命令。
在此期间,穆夏也提着一壶酒,主动造访了赵葭的营地,虚心地向他请教一件事。
“夏虽然爵至公大夫,但仍然是一个粗人,对于君上派遣大军进驻蔡国,为此不惜与楚国为难有些疑惑,子蔚乃公族年轻一辈的翘楚,赵氏千里驹,可否为我解惑?”
赵葭对这位谦逊好学的大将也不敢怠慢,连忙放下书卷抱拳道:“葭一个黄毛孺子,岂敢随意揣测君上的意图,只是有一点自己的见解,还望军将勿要见笑。”
他摊开一张两淮地区粗略的地图,对穆夏说道:“军将请看,这是淮河,这是善道,这是钟离,这是下蔡,从东到西,连成一线,这条线南边就是淮南、江北,君上不打算夺取,这条线以北则是淮北,君上已派兵攻略。”
穆夏点了点头,“不错,子苇的意思是,得到这三邑,便能控制住淮水?”
“然!”赵葭道:“善道为淮东,钟离为淮中,下蔡则为淮西,淮东宜于善道屯驻,以扼邗沟和泗水;淮中宜于钟离屯驻,以扼沙水、泓水运道。至于淮西的要害,自然就在下蔡了!”
“夫差的眼光不错,将蔡国迁到此处,下蔡控扼淮颍,襟带江沱,为北方之要枢,东南之屏蔽。南引荆、汝之利,北接梁、宋,平途不过七百,西击陈、许,水陆不出千里,外有江、湖之阻,内有淮、颍之固,芍陂良田万顷,群舒、英六之贡,利尽吴越,真是一处必争之地啊,只要守住了这里,楚国就别想肆意进入江北,更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