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自嘲一笑,大皇子垂眸坐在那,一动不动。
皇上冷眼看着他,只觉得满心苍凉。
这就是他的大儿子,他的第一个儿子!
长这么大了,知道和父皇争皇位了,还争的这么……
看着大皇子一脸失意坐在那,这一瞬,皇上的心情,是复杂的。
大皇子谋逆,他怒火中烧,恨不得将这个逆子一巴掌拍死。
可看着苏清轻而易举的将他设下的圈套破获,还翻过来套路了他,皇上心头,又是有些……
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是觉得他怎么这么没用。
谋个反,这么大的事,他却败的这么搞笑。
被他策反的人,一个齐嵘一个孙德胜,宛若两个跳梁小丑。
沉默的看了大皇子一会,皇上一拍桌子,“知道错了吗?”
大皇子眉心狠狠一动,下意识的一捏拳,转而拳头一松,扑通从床上直接跪倒在地上。
“父皇,儿臣知错。”
刚刚还沉默不语的人,一瞬间哭的懊悔万分肝肠寸断。
皇上一张脸,铁青。
“文安伯府的密道,到底怎么回事?”
密道一事,苏清有苏清的解释,宁远心有宁远心的说法。
可他之所以宴席一散,不见任何人就直接回到御书房,却是因为他想一切听听这个逆子的说法。
许是不该有的仁慈。
可就是控制不住。
这一刻,慈父之心胜过君主之威,知道不对,却情不自禁。
看着大皇子,总会忍不住想到他母妃当年的惨死。
若是他母妃尚在,或许,他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福公公立在皇上身后,无声一叹。
皇上语落,大皇子额头抵着地面,哭的声嘶力竭,眼底却是阴狠毒辣。
若是可能,他只想一跃而起,将这老匹夫杀了。
可他不能。
齐王告诉过他,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可说这话的人,已经死了,被这老匹夫杀了。
竭力压着心头汹涌的怒恨,大皇子道:“密道,是儿臣挖的,与文安伯府无关,是儿臣和宁远心之间的秘密。”
皇上太阳穴突的一跳。
大皇子懊悔道:“儿臣心慕宁远心,想要娶她为王妃,可太后娘娘想要让宁远心嫁给九弟,替她栓柱九弟,从而控制苏清。”
“那时候,镇国公还势力滔天,儿臣不敢违逆太后娘娘和镇国公,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皇上幽幽看着他,“你想求娶宁远心,为何不与朕提!”
大皇子抬眸,满眼的泪,看着皇上。
“父皇明鉴,就在太后懿旨赐婚宁远心给九弟做妾的前一天,儿臣来寻父皇,当时父皇正在见镇国公,不得空,儿臣等候的时候被太后娘娘召去。”
说着,大皇子忽然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