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须臾,老头端了三个麻酱饼一大碗羊杂汤笑呵呵的进来。
“灶台的火熄了,汤不算热了,我又热了热,等久了吧。”
闻到香味,小伙计立刻接过托盘,“谢谢您了,这我咋好意思啊。”
前脚好意思啊几个字没说完,后脚麻酱饼子已经进嘴咬了一口,含混不清道:“好吃,好吃。”
惹得棺材铺掌柜气的直瞪眼。
老头倒是笑呵呵的与棺材铺掌柜隔桌而坐。
知道他有话要问,老头一言不发,只笑眯眯的看着小伙计吃。
小伙计一面吃,一面给掌柜的用他以为的悄无声息的方式使眼色。
您老人家倒是开口啊!
大老远的我推了您来,不是光为了喝汤吃饼的。
这汤真好喝!
这饼真好吃!
就跟给皇上吃的似得!
棺材铺掌柜……
一个大白眼瞪了回去!
好像你吃过皇上吃的东西似得!小兔崽子!
喝你的汤!
吃你的饼!
棺材铺掌柜再三犹疑,终是鼓足勇气,“老哥,和你打听个事。”
老头轻描淡写的看过去,“什么事?我这人,素日出门少,未必就知道。”
棺材铺掌柜置于桌上的手捏住拳又松开,松开又捏住,辗转几次,肩头一垮,吁出一口气。
搓了搓汗津津的手,“老哥,我也不瞒你,那天你救的那个女娃子,和我早些年病死的那闺女,长得很像。”
棺材铺掌柜这话一出,老头心尖一跳。
福云丫头?
审视的朝棺材铺掌柜看过去,眼底,带着大内总管才有的那种气场。
棺材铺掌柜毕竟是个老百姓,被人用这种目光盯着,总觉得像是身上压了座山。
深吸了几口气,道:“也不是说,那娃子就是我闺女,我就是想着,要是有缘分,我想认她做干闺女,我现在,无儿无女的,就这么一个小徒弟,原本是想着,等我一闭眼,手里这点家产,就都是这小兔崽子的。”
说着话,棺材铺掌柜长长叹了口气。
“可自从那天见了那娃子,我这心里,老实不踏实,夜里睡觉,也能梦见我那病死的几个孩子和婆娘,我婆娘还骂我心狠,不知道疼闺女,我……我咋不疼咧。”
提起亡妻和孩子,棺材铺的掌柜声音哽咽起来。
“有一口水,我都留给孩子喝,可老天要收走她们……那时候,家里穷,病了买不起药……我这做爹的……我能偷来药也不敢给孩子吃啊,那是药,不是馒头……”
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吧嗒落下,老头瞧着,心里叹息一声。
“当爹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咽气,那种滋味……”
抹了一把眼泪,棺材铺掌柜朝老头看去。
“我也没别的意思,若那娃子愿意认我做个干爹,我手里的家产,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