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介绍了秦州重型机械厂的退休总工胥文良。胥文良当时已经是80岁的人,但听说是让他去帮忙指导翻新钢铁设备,浑身都来了劲头,非但出色地完成了翻新工作,还不辞辛苦地飞到印度去指导设备安装和调试,干得不亦乐乎。
从那之后,胥文良就成了宁默的合伙人。宁默知道老爷子岁数太大,不敢让他过于辛苦,于是又高薪聘了一批工程师来做具体工作,让胥文良只做一些原则指导,最多是在一些关键技术问题上发挥点作用。
胥文良做了一辈子的冶金机械工程师,但凡见了冶金装备便技痒难忍。宁默让他只需要在国内呆着就行,他却经常主动要求到国外客户这里来做指导工作。这一回,宁默向萨瓦的轧钢厂销售了一套轧钢设备,胥文良照例跟着过来视察安装情况。
萨瓦的弟弟索恩在国外上过大学,学的就是冶金专业,但照宁默的话说,他的专业水平也就比宁默强上一点点,搁在中国恐怕连技校毕业生都不如。虽然学艺不精,但索恩的求知欲却是很强的,胥文良来了之后,他天天跟在胥文良身边问长问短,还口口声声说要拜胥文良为师。胥文良也不知道是哪根弦搭错了,居然真的接受索恩当了徒弟,一口气在萨瓦轧钢厂呆了十几天,大有要把毕生所学倾囊相授的意思。
“我一看索恩那模样,就觉得他不是干技术的材料。傻呆傻呆的,还不如我当年机灵的。”宁默不无鄙夷地对冯啸辰说,顺带把自己也黑了一次。
“胥老都教他啥了?”冯啸辰问。
宁默说:“啥都教,整条轧钢生产线的调试方法,一项一项说给他听。就因为要给这个索恩解释这些调试方法,我们的安装进度都耽误了。”
冯啸辰哦了一声,对此事不置可否。他已经有两年时间没有见到胥文良了,也不知道这个索恩是怎么回事,所以很难猜测胥文良的心态。
大家边说边走,不觉已经走进了正在安装生产线的车间。车间里有不少人在忙碌着,其中有中国工人,也有非洲本地的工人,那些中国人,无疑都是宁默带来的安装人员了。
宁默四下张望了一圈,然后便带着冯啸辰、杜晓远一行向前走去。冯啸辰抬眼看去,只见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站着一老一少,正对着生产线说着什么。那年轻的是个黑人,身材健硕,四肢发达。旁边的老人头发已经全白,身体瘦削,与那黑人小伙站在一起,就更显弱小了。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怎么还没记住!”
没等冯啸辰一行走到跟前,就听到那老人在大声地训斥着年轻黑人。
www.。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