铳声,抬手示意了一下,一行人立时减缓了马速,他勒马倾身往前看了看,转回头对着闻过道:“闻师侄,你去前面问一下,他们是什么人。”
闻过一点头,将身上的大氅解开,就驰马而去,见他只是一个人过来,身上还穿着道袍,守桥的人没再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闻过在桥下与那些人交涉了很长一会儿,这才赶了回来,道:“蔡师叔,我问过了,那些人都是观山镇的戍兵,说是前几天发现有异神教徒试图毁坏桥梁,所以派人在这里值守。”
闻德问道:“我们可以过去了么?”
闻过摇头道:“他们说队长的命令是在解决异神教徒前任何人不许通过,我们也不例外。”
闻德奇道:“我们有玄府的过书路贴也不行么?”
闻过无奈道:“问题就在此处,这些人里面没有会辨识玄府路贴的,生怕我们是伪造的,所以无论如何不肯放我们过去,也不肯送信去告知镇里。”
闻德一时也是无言。
蔡蕹沉吟一下,道:“我们不可能在这里耽搁,况且这些异神教徒很可能就是我们要追剿的那一伙人,那就更不能等了,绕路吧。“
要说他们这一行人,凭着实力怎么也是能闯过去的,就算这一队民兵有火铳也拦不住他们,不过这些举动难免会造成一定的伤亡。可他们又不是强盗,行事都是要遵从规矩法令的,更不会去做杀伤都护府治下兵卒的事,且这样很可能会引发很大的混乱。
倒是他们在事后可以追究这些人耽误玄府行事的罪责,可他们哪里会和几个忠于职守的民兵计较,所以眼下避免冲突的最好办法就是从别处过去了。
闻德道:“蔡师叔,有别的地方可以渡过此河么?”
蔡蕹身下的马突然扭动了两下,他拍了拍马脖,安抚了一下,道:“我上次来时,这济河的水势比现在汹涌的多。而现在却是浅了不少,水势也没那么急了,应该是这两个月没有下雨的缘故,在中下游的狭窄处当有地方可以过去。实在不成,就暂把马匹和助役留在这里,我们四人伐木为舟,先行渡河,待到了观晨镇,回头再来接应好了。”
闻氏兄弟都觉有理。
张御也自无异议。
于是一行人转而往济河下游驰去。只是这一回似乎运气不好,一直到天色逐渐陷入昏暗中,也并没有能找到合适渡河地点。
蔡蕹这时停下,他驻马河畔,望着滔滔流水,道:“今天已是晚了,不如明日再寻吧,若是明早还不能找到合适的所在,我们四人就设法先过去。”
张御其实觉得,天色昏暗与否对他们四人并无什么影响,蔡蕹刚才一直在强调抢时间,那大可以让助役先休息,他们继续找寻。
不过这次主事的毕竟是蔡蕹,既然其人改了主意,不是遇到极为特别的情况,他也不会出言反对。
一行人在附近转了转,寻到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助役纷纷下马,从驮马上将帐篷等物卸了下来,并砍伐树木,很快支起了数个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