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沙子,更是不容人对她的品行有丁点抹黑诋毁。
她时刻自律,不敢放松。极尽所有力量想通过自己把母亲带给她的“污点”洗去,洗干净。
没娘的孩子多可怜啊,她要是不怨,不怒,金嬷嬷才真的要担心她。
一个人承受着苦闷总得找个发泄口吧?她当时只怕她走进死胡同出不来,便没怎么阻拦她这么想,也没有防备她这么想,然而谁能想到,多年之后她生下来的女儿会那么肖似她内心正怨着的母亲呢?
刚生下来还不怎么明显,那会儿她对子女的态度都不热络,她跟谁都不热络,但后来李南风越长越大,模样越来越明显,金嬷嬷才终于察觉到了。
李夫人对母亲无法释放的怨气转移到了女儿身上,这点上说,李南风确实无辜。
长着一张肖似外婆的脸,不见得就会像外婆那般结局,也不见得就是外婆那般的心性,更不见得她就会任人摆布,可是,心结就是心结,三言两语如何解得开呢?
而李南风偏偏问起这个,她又怎么能说实话呢?那不是更加激起她们母女间的矛盾吗?
她闭了闭干涩的眼,缓缓又坐了下来。
抬头看过去,灯影下的李挚和李南风的模样都有些模糊了。
“你们想知道胡家的事?”她清了下嗓子。
如果一定要说些什么的话,她宁愿选择说说胡家。
李挚看了眼李南风,李南风也走回来坐下,点了点头。
看得出来金嬷嬷心里很纠结,这是李南风尊敬的人,她也不想逼她太甚。
“我只能简单说说,因为太太不让说。当年太妃是留下来一笔嫁妆的,娘家人怕她在高家被人低看,嫁妆并不少。
“但是胡氏以不要脸的手段给侵吞了,太太出嫁时府里公中出了一笔,原本太妃那笔是应该全部带走的,但胡氏当时因为二老爷一些事而正被老太太他们撑着腰,太太不便在那时候生事,因为当时能顺利完成这门婚事才是最要紧的,所以留下了一笔没能及时讨回来。”
李挚凝眉:“那上回胡宗元在兰郡王府交给我的那个匣子是?”
“就是留下的部分太妃的嫁妆。”
“部分?”
“是。留下的那笔,继太妃并没有完全让胡宗元带进京。而拿来的那部分,还是因为想求老爷太太帮忙举荐织造局的差事。”
李南风倏然直起了腰背!“原来她是为这个!”
难怪胡宗元会趾高气昂,不把她和李挚放在眼里了,合着他们至今手上还拿着李夫人的家产没放呢!
也难怪李夫人死活就是不肯见永王府的人,这永王府真是不要脸皮了!
“这么多年,母亲就没有跟高家讨要过么?”青寒着脸的李挚也出了声,“李家虽然不是什么皇族后裔,那些年在前周朝廷也是没怕过谁的!
“那胡氏敢占外祖母的遗产,不用李家出面,光父亲一个人就能让她趴着喊祖宗!”
金嬷嬷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