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风与李挚都不再出声了。
李夫人的性子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也不是他们说怎么样就能改变得了的事情。
看着金嬷嬷,她索性道:“那胡宗元进织造局,并且还押船进京,这所有事嬷嬷都是知道的了?”
这话问的隐晦,金嬷嬷还是吃了一惊,对付胡宗元的事情按理说不可能泄露,没想到他们还是知道了。
她没有做声。
但她没否认就已经是有了态度。
一切得到证实,也就不难理解了,胡氏抢夺了太妃的嫁妆,李夫人怎么能不要回来呢?
但她不想把自己的过去太多地暴露于人前,所以干脆谁也不告诉。
在外人看来,世家小姐,皇室郡主,太师夫人,这样的身份光环多么耀眼,但在李夫人的心里,她也许依旧是忐忑的。
她亲手抓取的幸福和荣耀来得太不容易,所以即使她有了自己的家人,丈夫儿女都出色,也仍然不能让她放松。
李南风自己也经历过彷徨艰难的一段,但她和李夫人还是不一样,她拥有的更多,因而她也有底气得多,李夫人需得步步为营,她却能举起大刀所向披靡。
前世李存睿过世后她也许觉得天塌了吧,不是日子没法过了,而是那个她默默无言守着的伙伴不见了,她没有了支柱。
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想,究竟是不是,她想答案应该在先前金嬷嬷没有说出口的那段话里面。
“多谢嬷嬷实言相告,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不会透露出去,也请嬷嬷在合适的时机告诉母亲,欺负她就等于是欺负我们,是欺负李家,我们不会让任何人得逞。”
李挚说。
金嬷嬷双手颤抖:“世子能这样想,实在是太好了。太太太苦了,您们若能体谅她,那老身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她下地拜了一拜,被李挚搀了起来:“母亲多亏有嬷嬷长伴在侧,我们心里也记着,时候不早,你先回房歇息。”
李南风唤了小丫鬟进来,嘱好生送回去。
人去后她坐下道:“金嬷嬷虽然没有提到胡宗元,但母亲拿他开刀,必然是这胡家也对不住母亲了。
“这下好了,姓胡的惹了我,结果还先对不住母亲,这次不扒掉他的皮都不能好意思说是李家人了!”
“李家人可不靠凶狠出名。”李挚睨了一眼她。
“那难道还饶了他?”
“饶是肯定不能饶的,但既然母亲不想我们知道这些,我们又必须顾全金嬷嬷,这件事就不能明面上干。”
说到这里他道:“胡宗元明日就该进宫了,母亲既然筹谋了,就肯定会有些事情发生,明日看看再说。”
李南风想了下,举杯把面前茶给干了。
……
李存睿今夜回房晚,不过李夫人也没有睡着,丈夫悄声上床的时候揽了揽她的腰,她以握了握他的手作为回应。
李存睿低笑了下,给她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