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很多人包括夏言在内,顿时感到一股冷气直冲天灵盖,仿佛秋天瞬间变成了寒冬!细思极恐!
当初皇上健康的时候,你们内阁大学士全都在西苑无逸殿,皇上昏迷后,你们回到了文渊阁。
现在皇上醒了,你夏首辅为什么“不愿意”重新回西苑,在皇上附近的无逸殿入直?难道是心存不敬吗?
关于这个问题,别人琢磨其实无所谓,但就怕皇帝也开始琢磨,那就是大事了。
夏言真想破口大骂,秦德威这胡说八道的王八蛋!如今无逸殿被司礼监和军机处占据了,内阁怎么搬过去?怎么就全成了他夏言不愿意?
众人偷眼看去,只见夏首辅的脸都拧成抹布了,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不敢讨论这个话题。
秦中堂就是有这种本事,一个照面就能让人产生恨不得掐死他的心思。
众人本来还以为,秦中堂起码要先问问今天的开会主题,再借题发挥。
但却没想到,秦中堂的境界已经到了飞花摘叶皆可伤人的地步,想搞人真是张嘴就来,完全不需要事实啊。
连开会地点在哪,都能扯到夏首辅对皇上心无敬意,没有三十年脑血栓,根本想不到这样的逻辑。
正当大家以为秦中堂会对夏首辅穷追猛打时,却见秦中堂转身又朝向了次辅严嵩。
“有件事情要告知严阁老。”秦中堂还是淡淡的语气,“令郎大概是觉得在大明没有发展前途,搭着水师战船去倭国了。”
严嵩咬牙试探说:“焉知不是被你灭口了?”
秦德威叹道:“我怎会是那样的人?令郎这一年来为我出力不少,我好心指点他,往南去吕宋更有前途,但他不信,非要去倭国看看。”
严嵩立刻就闭上嘴了,不想跟秦德威继续讨论严世蕃“出力不少”的事情了。
秦中堂见严阁老不说话,似乎感到很无趣,便又转向了吏部天官许瓒。
这个次序又引起了众人猜测,难道秦中堂是按照地位高低来“搭话”的?
又听到秦德威对许瓒说:“最早的时候,吏部地位在阁臣之上,成化、弘治之后,阁臣地位越来越高。
但无论如何,吏部天官仍然是外朝之首,廷议廷推皆由吏部天官来主持!
怎么到了许天官你这一代,连廷议主持都让了出去?什么时候开始,由首辅大学士来主持廷议了?
令尊也是做过吏部尚书的人,想必令尊在任时,肯定不至于这样!”
秦中堂这几句话并不激烈,只是平铺直叙的说着,但却让刚过七十大寿的吏部尚书许瓒的脸色很难看。
吏部从来都是考核别人的,但这几句话,似乎让秦德威把他这个吏部尚书考核为不称职。
众人又开始揣测,秦中堂这意思是不是说,你许天官如果年迈无力,干不了就致仕吧?
官场确实有个惯例,年纪到七十就可以乞骸骨退休了。
吏部后面是户部,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