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六娘子见机的快,紧一步上到台阶上,和李桐曲膝见礼。
“长公主已经到了?我还当我是个早的。”钱老夫人早就看到李桐,上了台阶,含笑和李桐搭话。
“是,白老夫人也到了,吩咐我过来迎一迎老夫人。”李桐领着长公主和白老夫人的吩咐,不过微微曲了一礼。
“今儿娘娘是主家,最忙的就是您,娘娘只管去忙,让李家姐儿侍候我就行。”钱老夫人回身和杨淑妃客气,杨淑妃刚才已经瞄见又有人到了,客气了两句,就转身下了台阶,晋王妃秦氏犹豫了下,才跟在杨淑妃身后,去迎别的客人了。
钱老夫人一进到殿内,白老夫人先笑道:“你也到的这么早?六姐儿,来,到太婆这里来,让太婆瞧瞧。”
李桐的目光在白老夫人,以及和白老夫人十分亲呢熟捻的墨六娘子身上多停了一会儿。
大约这个时候,或者在这之前,白老夫人就看中墨六娘子了。
都说墨六娘子和季疏影是一对神仙眷侣,才子才女,门当户对,可她总觉得墨六娘子和季疏影过于举案齐眉了些,墨六娘子只有两个女儿,生第二个女儿时,伤了身子,说是不能再生育,好象就是隔年,她替季疏影纳了个以才名著称的秀才家姑娘,秀才家姑娘三年生了两个儿子,据说极知道进退。
墨六娘子生的二女儿六岁那年,墨六娘子一病不起,在病榻上缠绵了半年,就走了,她当时过府吊丧,看着哭的死去活来的两个女孩子,当时那份揪心的痛,现在想起来,还在隐隐的痛。
李桐有些怔神的看着神情灵动活泼,说话如叮叮咚咚珠落玉盘的墨六娘子,从前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墨六娘子,从前那一回,她见到墨六娘子时,她已经是季大奶奶了。
这一回,周贵妃死了,死在自己儿子手里,季疏影大约不会象从前那样,对周贵妃和周家耿耿于怀了一辈子,至少现在,他看起来比从前疏朗开阔了很多。
李桐想着今年正月十五那天的季疏影,嘴角露出丝丝模糊的笑意,疏朗开阔的季疏影,也许能让成亲后的墨六娘子也象现在这样,灵动活泼,话若珠落。
“想到什么了?”福安长公主用拂尘捅了捅李桐。
“噢,”李桐顿了顿,“我在想白老夫人和六娘子有点儿象一家人。”
“你想多了。”福安长公主扫了眼钱老夫人,钱老夫人抿着茶,正含笑看着白老夫人、以及和白老夫人说话的墨六娘子。“季天官站了队,季疏影可是独子,亲倒是门好亲,就是太烫手。本朝两大丞相,吕相是面上谨慎,骨子里却不见得,常有惊人之举,墨相说是勇猛,其实骨子里,他才是真谨慎,就算是面上的勇猛,那也是吕相那一团和气衬出来的。”
李桐想了想,低低嗯了一声,确实如此,季疏影是季家独子,墨六娘子得钱老夫人和墨相的宠爱程度,几乎和墨七差不多,这在京城几乎无人不知,这两个人若是结了亲,只怕七八成的人,都会认为墨相和季天官再也撕虏不开,这对季天官极其有利,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