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
半日坊的洗墨居里,李蝉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幅猫戏烛图正在平康坊苏府里惊艳了一群文人,其实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太过在意,往日游历西方诸国时,他也曾受过当地画师的追捧,这对他来说已习以为常了。
他这时候唯一挂心的就是突如其来的敲门声。
听到敲门声,涂山兕右手下意识往腰间一按,发现自己身边已没有刀,这才想起自己的兵器已经在昨夜的一战中损毁了。
“别紧张。”
李蝉看了涂山兕一眼,给了徐达和扫晴娘一个眼色。
众妖怪安静下来,李蝉便起身走向前屋,他走得很慢,耳中细听门外的动静,心里思忖着自己昨夜刚救下一只白狐,就有人找上门来了,恐怕来者不善。
推开门闩,门吱的一声打开,李灿一看,门外却是个熟人,身形英武,一身便服,腰挎一柄长刀,虽然没穿那身神咤司都尉的青虺绣服,只是穿着便服,看起来也颇为凶悍。
“郭洵?”
李蝉挑起眉毛。
“怎么,刚开的店就关门谢客了?”
郭洵看着李蝉笑了笑,目光往店里瞧去,李蝉眉头一皱,却侧身给他让出一条道。
“进来说。”
郭洵点点头,走进店里。
李蝉把门关上。
“你来干什么?”
“怕你惹出什么乱子,就来看看。”郭洵左右看了看,对李蝉笑道:“这地方不错。”
李蝉打量着郭洵,倒是放下心来。
宫城的变故就发生在几个时辰前,宫城里的人就算通知了神咤司,神咤司也没时间调查到什么,要真是他救下涂山兕出了问题,找上门来的也不会是郭洵。
“我就不留你喝茶了。”李蝉走到柜台后一坐,“说吧,有什么事?”
“你有麻烦了!”
“怎么,李昭玄要反悔了?”
“不关殿下的事。”郭洵摇头,“他为你拦住了神咤司,叮嘱过不能追查你,不然,孙司丞怎么会轻易放过你。”
李蝉笑了笑,“那你又是怎么找上门的。”
“两年前那件酥油案你帮了我,我总归不会害你。”郭洵走到柜台边,低头看了看柜台上的算盘,又扭头看李蝉,“你这几天,是不是接触过赵家的一个后生?”
“他怎么了?”李蝉皱眉,“我是见过一个姓赵的书生,他身上沾了妖气,我为他写了一封疏文就离开了。”
“没做别的什么?”郭洵盯着李蝉。
李蝉与郭洵对视,缓缓摇头。
郭洵凝重道:“他死了,是离魂而死。”
李蝉心里跳了一下,几日前他只在那赵家书生身上发现了妖气,以为是他撞了野狐媚子,但野狐媚子可不会勾魂。
“具体说说。”
“圣人西行在即,神女桥的事发生以后,孙司丞可是兢兢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