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置?”
安崇说道:“末将有个小小的愚见,斗胆进与督公,至於能不能用,当然还是得督公做主。”
“你说吧。”
安崇说道:“末将的愚见便是:等打下龟兹,督公向朝中奏捷之时,不妨在为奋威报上功劳之外,再如实地把奋威之过,也报与朝中。具体是赏、是罚,如何处置,便请由朝中斟酌。”
张韶问杨贺之,说道:“杨丞,安校尉此言,君以为何如?”
杨贺之亦知赵染干此人的价值,知道安定朔方,暂时来讲,还是需要他的,因他方才的那些话,看似严厉,其实究其根本,他也不是想要当场惩治赵染干,他主要为的是借机敲打赵染干。遂在听了安崇的这个建议,得张韶询问之后,杨贺之顺势下坡,说道:“悉从督公决断。”
张韶说道:“安校尉所言,吾以为然。杨丞若无异议,那就按安校尉的此言,暂断此事吧。”下到堂中,扶起赵染干,温声说道,“将军腿伤,就不要行此大礼了!”亲自把赵染干扶回到胡坐处坐下,示意侍吏,取自己的酒杯来,接住了,盼视堂中诸人,笑道,“君等请饮此杯!”
安崇等人纷纷举杯,大家齐饮。
一场风波,就此告一段落,暂得化解。——至於朝中对此事,接报后会是何种决断?包括杨贺之在内,众人实际上都心中有数,最多是口头上训诫赵染干几句,真格的惩罚料应不会有。
但杨贺之请求张韶严惩赵染干的这番举动,却也不是毫无作用。
这夜酒宴散后,赵染干回到营中,与左右小率说道:“听说蜀人性子执拗,这杨贺之还真是如此!以后你们都小心点,不要被他抓到错处!就连老子的脑袋,他都敢砍,况乎尔等!”想起了出卖自己的杜琅,问道,“杜琅那狗东西呢?”
一个小率答道:“酒宴散后,见他跟着杨丞去了。”
赵染干恨恨说道:“酸士最是负人!这狗东西吃我家的,用我家的,我家养他了十来年,到头来他却是把老子卖了!怎么,以为跟着杨贺之就能保他周全了么?老子早晚要手刃此狗!”
且不必多说。
第二天,张韶遣兵出城,北攻龟兹,未多费劲,即把此县拿下,又西北而进,打下白土县。至此,奢延水以北的上郡诸县,除掉西边的奢延县以外,余下的俱为张韶占据。
张韶一边布置各县,尤其肤施的城防,并遣兵扼守奢延水北岸,肤施周边的各个渡口,以备氐秦反攻,一边往奢延水南广散斥候,打探氐秦对此的反应,同时,遣人去谷阴,呈送捷报。
呈送接报的使者,张韶派了两拨。
一拨从朔方出发,过大漠而向谷阴;一拨从肤施出发,沿奢延水西行,向谷阴去。
从朔方出发的这路使者,路上比较安全,没有敌人,但所经之地多为漠区,道路不太好走;从肤施出发的这路使者,路上不太安全,到西边的黄河东岸以前,沿途皆是氐秦之地,但比之穿越大漠,虽需翻过一些山岭,可相对而言,道路却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