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了。虽说强买良田的并不是庞喜林本人,可是他的家属犯事,他一样要受牵连,一样要算在官员本人头上……
这是典型的后院失火。顾青云不得不感叹自家族人的给力,当然,最主要的是,家族人少事就少,加上大爷爷顾伯山和爷爷顾季山在一旁看着,前几年还有族人打着他的名号在县城行事,被狠狠罚过后,如今都销声匿迹,没有人再犯。
顾青云决定,下次写家信就让人帮忙一起带五十两银票回林溪村,族田还是少了点,能买多几亩也好。
当然,最主要的是把庞喜林身上发生的事告诉大爷爷,引以为戒。
几人吃了饭,见天色昏暗,生怕下雪,也没心思喝酒了,连忙各自告辞。
奇怪的是,谭子礼这次和他同时走在一块,要知道虽说他们家里的方向相同,可一般有聚会时,大家都是一前一后地离开。
至于原因,自是不多说。
顾青云想加快马步,只是见他好似有话说的样子,就不好如此。
今天他心情不好,顾青云就没想着打破僵局。他侧头看了一眼谭子礼,只见他身穿白色的毛裘,背部挺直地坐在马上,越发显得俊朗。只是他如今年纪轻轻,就已在嘴唇上蓄起了短短的胡须,看起来年纪倒是比实际年龄大了几岁。
他们这年岁的人已经有人同样如此,只是顾青云觉得自己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留胡须,只要胡子还在长,他每天就会一直刮下去
“顾兄,在下有件事想向你请教。”在顾青云等着不耐烦,想告辞离去时,谭子礼终于开口,语气有点期期艾艾的,“你是如何教导学生们学算学的?在下见他们调皮得很,学起算学来很驽钝。”
顾青云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了,翻了个白眼,道:“怎么可能驽钝?我见他们个个都聪明可爱。”自己教过的学生,当然要维护。
谭子礼顿时干咳一声,脸色微红,低声道:“那在下怎么教他们,他们有些还不懂?你用的是何种方法?”
顾青云于是恍然大悟,想起小石头前不久回来和他说起的学堂之事。据说谭子礼接任他当算学课夫子后,还是很认真的,只是他教的书是《九章算术》,照本宣科,为人又严肃,那帮子熊孩子们自然不喜欢,一来二去,就有些小矛盾。
如果是平时,顾青云可能还会让他多说几句好话,只是如今有庞喜林的事发生,他就没了那等心情。
于是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经验毫不保留地说了一遍,最后说了一句:“子礼兄,我觉得比起《九章算术》,还是我写的《算学初解》更为适宜让他们学习,可循序渐进。”
谭子礼一听,霎时咳嗽起来,过了好大一会才停下来道:“嗯,在下明白了。”
这时,沸沸扬扬的雪花落下,下雪了!
既然已经下雪,天气又冷,顾青云和谭子礼又话不投机,于是就此分别。
事实上,谭子里,现在,跟自己说这样的话,他已经很惊讶了。
作者有话要说: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