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台县下了一场大雨,好似胡县丞的眼泪一般,白白的替人死了还连累了家眷,当然小玉娘也恨不得大哭一场,昨夜刚洗干净就来了例假,稚嫩的身子还是清清白白。
“老爷!您慢着点,奴家疼……”
罗檀撑着伞跟在赵官仁身后,貌似痛苦的咬着红唇,赵官仁可是个少年人的身体,那一顿夯可是十几年的火力,她纵使习武也是个黄花大姑娘,半夜哭的直叫老爷饶命。
“你去马车上等着,不要让人看出来……”
赵官仁拿过油纸伞快步前行,手里拎着一面铜锣,而前方便是出现尸毒的工地,干涸的井道已经全部被挖开暴晒。
“乡亲们!”
赵官仁敲着铜锣大喊道:“请大家相互告知,井水一定要烧开了再喝,出门穿木屐,不要踩踏污水,发现尸变的动物立即报官或射杀,防毒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啊!”
“赵大人!您幸苦了,大雨天的您还出来……”
百姓们纷纷打开了家门,有人抱着大伞为他遮雨,还有人帮他敲锣,一起跟着大喊大叫,很快就形成了浩浩荡荡之势,叫喊声传遍了整个兰台县。
“陈兄!你们这回是捡到宝了,要立下不世之功啊……”
欧阳千户撑着雨伞站在街头,一袭白衣有些出尘脱俗,只是一身娘气让人瞧着不大舒服。
“哈~”
一身黑衣陈千户戴着斗笠,抱着膀子轻笑道:“欧阳兄这话我听不大懂,我黑衣卫向来能人辈出,常子腾不过是比较出色的一个,欧阳兄要是羡慕,可以把新人送到我这来调教一二!”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陈兄不必遮掩……”
欧阳千户淡然道:“常子腾乃香田人氏,可这小子却无半点香田口音,倒是赵家村真有个赵云轩,生父是个山贼,其母曾是船娘,如此市井之徒,你们黑衣卫调教不出!”
“哈哈~欧阳兄莫酸……”
陈千户笑道:“这些年你们白衣卫出尽了风头,圣上和指挥使大人都对尔等青睐有加,但风水轮流转,轮也该轮到咱们黑衣卫了,况且如此惊天大案,少不了你们白衣卫的配合!”
“你知道是惊天大案便好……”
欧阳千户眯眼说道:“我若是没猜错,宁州督造便是你师尊大人了,倘若他先来一步,这份功劳非你莫属,可惜他赶不上这场意外了,指挥使大人定会以钦差身份,与他老人家一同前来!”
“那又如何……”
陈千户蔑笑道:“我们黑衣卫死了一批精锐,好不容易查出的案子,功劳还能到了你们头上不成?”
“这功劳我们可不敢抢,我家哥哥也没这么大的胆量……”
欧阳千户轻笑道:“你们上奏说早已察觉此事,可指挥使大人却不知情,在圣上那边一问三不知,你让他的脸面往哪搁,再问你师尊也是一样,圣上若是不大发雷霆,我便跟你姓!”
“……”
陈千户的脸色猛然一变,忽然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