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是个军事建筑?
或者干脆就是指挥官的住所?那么也许,自己能在这里见到……
“噢,我们就非走这条路吗?”快绳那丧气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捂住头,不去看那幢建筑。
“别抱怨,”老锤子头也不回:“这是最快的路。”
“什么意思?”
泰尔斯疑惑地指着那个斗兽场也似的半圆碉堡:“那是……”
快绳发出奇怪的叹息。
“白骨之牢。”
“这个世界上你最不想去的地方。”
看着那群守卫的士兵,泰尔斯一凛:“白骨之牢?”
老锤子点点头:“整个西荒乃至王国的重犯流放地。”
泰尔斯若有所悟。
他知道这个地方。
在星辰立国之初,脚下这片上抵埃克斯特,中遏大荒漠,下临南方诸小国的陌生荒原是名副其实的噩梦之土,作为新征服的星辰国境,它大部分地域荒无人烟,边境危险重重,常年受风沙侵袭,地貌不利居住,除了因功受封——有不少史学家相信,法肯豪兹家族被封在西荒是一种变相惩罚,事实上反映的是他们与托蒙德一世的恶劣关系——的贵族领主们,就只有因罪被流放到此处的人们才不情不愿地扎下根来,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遂成今日西荒领。
在此期间,为西荒领的艰苦历程与凶名赫赫增添色彩的,就是残酷的白骨之牢。
不知从何时开始,尤其对于那些罪大恶极或者争议重重的犯人而言,当平素的判罪已经不适用的时候,他们往往就会被流放到西荒,流放来刃牙营地,关押进臭名昭著的白骨之牢,以新的方式赎罪服刑,既省了审判官和当地监狱的麻烦,也给艰难的西荒乃至刃牙营地输送来免费的苦劳力,聊解西部前线的沉重压力。
“看见地上的部分了吗,那些小窗?那是白骨之牢里的‘白牢’,”老锤子侧眼瞥着那幢不祥的建筑,躲避着守卫的审视目光:“关押在里面的是在本地获罪,且罪状较轻的人——起码看得见阳光,只需要做苦役就能抵罪。”
快绳难得没有插嘴,他只是嫌恶地看着形状压抑的白骨之牢。
“但白牢只是白骨之牢的一小部分,更多的是建造在地底下的‘黑牢’——无数不见天日的幽深洞窟,专门为王国各地流放来的重罪者准备,犯的罪越重,就被关押得越深,黑牢层层向下,犯人们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危险。”
“一旦进了黑牢,除了成为十不存一的敢死队,在战场上拼死冲锋或充当诱饵,没有其他方式可以离开。”
泰尔斯定定地盯着白骨之牢外的地基,想象着那下面的情景。
老锤子微微叹息:“当然,敢死队不是说有就有,名额也很紧俏——荒漠战争结束后,需要敢死队的地方也不多了,失去了这个机会,黑牢里剩下的人就只能等着相继老死,留下皑皑白骨,供倒霉的后进者们踩踏。”
“白骨之牢就是这么得名的。”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