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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丢尽了王室的脸面。”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轻轻松开拳头。
“你说得对,父亲。”
“基尔伯特最大的错误,就是让我保留了她的名字。”
国王面色不改。
“因为,”泰尔斯眸色一冷。
“如果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妓女,你连样貌都懒得记住。”
泰尔斯抬起头,直视国王:
“那你为何还记得她的名字?”
那一瞬,凯瑟尔王眼眸微张!
泰尔斯死死盯着自己的父亲,轻声道出那个特别的名字:
“瑟兰——婕拉娜?”
话音落下的瞬间,泰尔斯有种错觉。
像是巴拉德室突然入了冬,温度骤降,空气凝滞。
连灯火都不再灵动摇曳。
而一切寒冷的源头,就在长桌的尽头。
令人难堪的沉默持续了整整十秒。
“我已经给了你机会,孩子,”国王的嗓音回复了日常的强硬与冷淡:
“而你毁了它。”
他深深望着泰尔斯,眸中唯有一片死寂。
泰尔斯血管里的狱河之罪重新开始流淌,似乎要冲破凝固的氛围。
那一瞬,少年突然感觉到,国王的耐性到此为止了,他的下一句话就要呼唤卫兵。
所以泰尔斯比他更快。
“艾莫雷。”
王子轻声开口,成功冻住了国王看向大门的目光。
凯瑟尔王回过视线。
“艾莫雷?”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对,西荒的艾莫雷镇。”
“这地方由艾莫雷家族统治,历史悠久,领主的姓氏就是地名由来。”
凯瑟尔王微微蹙眉。
泰尔斯回想起德勒·克洛玛和安克·拜拉尔两个西荒人对他说起过的事情,不慌不忙,娓娓道来:
“几年前,此镇的领主男爵遭受不公,他欲转向复兴宫,向国王抗议求助。”
“却在途中遭遇不幸,举家染疫身亡。”
泰尔斯观察着凯瑟尔王的反应,后者纹丝不动,却没有打断他。
下一秒,泰尔斯语气一转:
“可事实上,作为王国的正统封臣,艾莫雷男爵并非染病而终。”
泰尔斯咬紧牙关:
“他和他的家人们,是被他的封君和同侪——西荒掌权的三大家族,法肯豪兹、克洛玛、博兹多夫——联军突袭,诛杀灭口。”
两人沉默了几秒。
“有趣。”
国王思索了一会儿,缓缓道:
“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泰尔斯眼神一黯。
秘科的牢房里,安克痛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还说,万一我失败了,万一我不得不用上这个筹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