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管得上你。”
泰尔斯一顿。
“我就知道。”
王子气愤地呼出一口气,按了按自己的额头:
“息怒,息怒,万事靠自己,靠自己,全靠自己。”
马略斯的目光转向泰尔斯的手。
“那是什么?”
泰尔斯一滞,他放下右手,看着戴在自己食指上的饰物——那是一个通体灰白的骨质指环,有着一前一后两段戒圈,戒面镌刻着奇异狰狞的兽首,几乎笼罩了小半个指节,单调却厚重。
要是再戴两个,甚至能当拳刺使。
“见证和解的礼物,”泰尔斯顿了一秒,这才放下右手,幽幽道:
“来自父亲。”
马略斯若有所思。
一队仆役和卫士远远而来,发现对面是泰尔斯王子后,他们面色大变,纷纷以最快速度退避躲开,在进入行礼范围之前就四散而去。
“真稀罕,我还从没有过这待遇。”
马略斯面对着空空荡荡的宫廷,心情复杂:
“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泰尔斯心情一沉,在嘈杂热闹的队伍中神情恍惚。
大肆讲述着复兴宫里的各色鬼故事,把科恩和威罗唬得一愣一愣的;
杰纳德欣慰地看着乖巧的珍妮,对越发不耐烦的哥洛佛感慨王子的牵马官后继有人;
面对复杂的局势,怀亚努力比划着手势,想要跟罗尔夫说些什么以团结彼此,可后者每次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神色。
“我把自己卖了。”泰尔斯闷闷地道。
马略斯转头看向他。
“别担心,我谈了个好价钱。”
守望人眯眼:
“比如?”
泰尔斯望了一眼身后:
“比如你们,还有闵迪思厅的大家,平安无事,得脱大难?”
“是啊,”马略斯面色不改:
“拜你所赐的大难。”
泰尔斯不理会他的讥讽:
“因为在宴会上冲犯王室、绑架贵人,安克·拜拉尔将被送往白骨之牢,终身监禁。”
马略斯眉毛一挑:
“终身监禁?嗯,他一定感激涕零呢。”
泰尔斯摇摇头:
“免他一死,就是我父亲的最大让步了——至于背后两个家族的债务和政治纠纷,将由贵族事务院出面,联合财税厅与风纪厅,谈判解决。”
“这些都不值钱,”卫队守望人摇摇头:
“你究竟卖了什么,换了什么?”
泰尔斯顿了一下。
“你知道,今天的御前会议,本来是要为刃牙营地的内讧和拜拉尔家的案件,问责西荒诸侯。”
马略斯表情微变。
泰尔斯轻笑道:
“直到我拿着法肯豪兹的家传宝剑,违禁闯宫,痛陈利害,劝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