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换洗衣裳没有,也没个奶妈,扔下就走了,心真够硬的。孩哭得嗓都哑了,常格一个爷们儿不会看顾,急得和孩一块儿哭。哪家娶的媳妇这么大主意,只有我们佟家!传出去是个笑柄,叫别人怎么看?”真是给气着了,老抚着胸口直喘气。颂银忙帮着顺气,才听她又说,“不要了,就说我的意思,叫常格写休书,请她娘家来人,把她的嫁妆全拉回去。着人看着,多一根线也不许带走,要是再撒泼就告官,请顺天府来断案。”
把孩送给常格,这事确实是过了。常格在怀来,距离北京两里,不送佟府偏要舍近求远,可见是有意刁难常格。颂银听得来气,心疼孩也心疼常格。这么远的,又是大热的天,难为谁也不能难为奶娃娃。做娘的真有这么狠心的,那么皇后的所作所为就为奇了。
二这时候反倒不哭了,抽抽搭搭说:“这么的事儿,闹出来怕不好看。”
老一听把炕桌拍得通通响,“都到这份上了,还要好看,早干嘛去了?就是你窝囊,半点婆婆的威仪都没有,才惯得她爬到头顶上来。这么一大家,哪一房像你们似的鸡犬不宁?婆婆不像个婆婆,媳妇又是个上眼药穿小鞋的积年,怎么不闹笑话让人瞧?这会还不一气儿办了,等弄出人命官司来才踏实?你是要叫人笑一时,还是要叫人笑一世?”
二像淋了雨的泥胎,期期艾艾说:“我是心疼那些钱呐,娶这个媳妇儿真耗费了不老少,如今人财两空,怎么甘愿。”
“舍不得钱财,叫她套一辈不成?是钱要紧,是命要紧?她年轻轻儿的有这份心力,我单是听着就受不住。”老挥了挥手,“你们两口要忍得了,且在你们门里解决,别闹到我这儿来,我烦听!瞧瞧这满屋女孩儿,都没出阁,叫你媳妇弄得惶惶的,给她脸了!”
二被一顿数落,心里也憋着气,横下心道:“就依老的意思办。我也看开了,横竖落了个孙,不算亏。”
一场婚姻,一拍两散,谁也不是赢家。老抱怨着:“赛家那姑奶奶是泥鳅托生的,这么爱搅浑水。咱们佟家的日她过不惯,请她上别家受用。”转头吩咐老爷,“你再给寻摸个好亲家,咱们常格人才好,又有出息,回头另续一房,叫她哭去吧!”
老爷是玩家,遛鸟养金鱼,四九城的名门遍布他的足迹。他朋友多,也野,要找个把亲家不在话下,现说现就有,竖着大拇哥摇了摇,“二嫂,你门儿里能清理干净,我立马给常格说一家。正红旗他他拉氏,山西布政使善泰家的小姐,识断墨,长得比赛家姑奶奶漂亮多了。”
二来劲了,前头怕常格婚姻失败,走上邪。既然马上能有人填补,那再好不过了。
老深深叹了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这话也就是唱高调,哪个当爹妈的能撒手不管?好了,既然事儿都说定了,吃饭吧,不能为个外人亏待了自己的肚。”
一行人往花厅去,老携着颂银问:“原说今儿要上夜的,怎么又回来了?”
颂银伺候她坐下,应道:“豫亲王传话给阿玛,说明儿他府上有堂会,要我过去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