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冰窖,违令的抓起来。”
管事的应了个嗻,她略逗留一会儿就离开了,景山和补儿胡同一南一北,得跑上好半天。
夜深了,她歪在轿围子上打盹,夏天还能偷溜进慈宁宫‘花’园睡个午觉呢,冬天不能了,一到天黑她就犯困。闭着眼睛随轿子摇晃,听轿夫的鞋子踩在积雪上吱嘎作响。正是昏昏‘欲’睡,不知怎么停下了,直觉应该没那么快的。打帘往外看,这里不是家‘门’前,怎么半道上停下了?难道是路坏了不好走了?
她问:“怎么了?”
轿夫叫了声二姑娘,吞吞吐吐的,轿子既不走,也不下肩,想是被挡了道。
她掫起毡子瞧,对面一顶‘精’美的八人抬大轿拦腰横跨胡同,把原本不宽的去路堵了个严实。()她心里一蹦,暗说大夜里的,别再出什么事儿。惹不起躲得起,把毡子放了下来,吩咐轿夫绕道。
那边慢悠悠传出个嗓音来,不怒自威,“你敢。”
她早就料到是他,他出了声,也不感到惊讶。只是找上‘门’来了不得不应付。要问她的心里话,就他以前的所作所为,但凡她有能耐,早打他个肠穿肚烂了。可这是位碰不得的主儿,暂且不能得罪,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鹿死谁手。
她只得让轿夫停轿,下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轿外了,金冠‘玉’带,及地的青狐大氅把那身量拉得愈发长了,站在那里像尊佛,眼里一轮沉沉的光晕包罗万象。
颂银上前蹲了一安,他竟从那却步一福里窥出了不满,“现如今不在我旗下了,见了我不打招呼就要走?我好歹是你的旧主子,莫说你,就连你阿玛也不敢这样。”
他又来卖‘弄’主子的威严了,颂银无可奈何唯有退让,“六爷说笑了,我不是这样的人。先前您没‘露’面也没出声,我不知道是您在,要知道了,怎么也得来请个安。”她抬眼看了看那轿子,依旧那么嚣张地拦截着。她迟疑问,“六爷是恰好路过这儿?恰好碰见我?”
他说不是,“我就是来堵你的。”
她额角一跳,这话倒毫不遮掩,敞开了说也好。她努力压住了火气,“六爷找我必然有示下,听您吩咐。”
他慢慢踱了两步,“没什么,许久没见你了,想你,来见见你。”
她脸上一红,左右看看,两边的轿夫加上他的戈什哈,足有二十来人,他就直剌剌地说出来了。她简直觉得丢人,他办事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大概只有在想利用你的时候会含蓄些,其余的,只要他高兴,直接扔到你脸上,你不接也得接着。
她尴尬笑了笑,“六爷体念我,大约知道奴才近来忙,没得闲上府里请安。”
他又说不是,“我是听说你被容家回绝了,特特儿瞧瞧你。”
原来是看热闹来了,她感觉怒火熊熊往上涌,这个始作俑者,用了这么多手段做成了缺德事,这会儿安然来查验成果了。她打量他的脸,他眼角含笑,十分自得的神态。她急促地喘气,恨不得抓‘花’他的脸,叫他再使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