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来了,周蔚忙对她招手,“出大事了,你知道了吗?”
戚浔点头,“来的路上听人说了。”
周蔚嘶嘶道:“一定是潘若愚干的,这下可真是把信王惹怒了。”他朝正堂呶呶嘴,“信王来了,长公主殿下也来了,孙指挥使也在,还有一个人你一定猜不到,连那个李岑,就是西凉二皇子,连他也来了——”
戚浔朝正堂方向看去,门前侍立着的下人果真不少,周蔚道:“这个二皇子是来看热闹的,李捕头刚才已经被一顿好骂了。”
李廉叹气,“永康坊和长平坊平民太多,又是鱼龙混杂之地,衙门哪里能时时刻刻盯防?”
周蔚又指了指正堂,“巡防营才是最惨的,钱指挥使和江校尉都在里头。”
戚浔一听,不由心弦微提,江默也在里头!
她正担心着,忽然看到一人怒气冲冲的从堂中大步走出,此人华服加身,面容戚浔有些眼熟,再一想,这不正是在那日迎接使臣队伍之中见过的面孔,正是信王赵诠。
赵诠带着随从快速离去,戚浔道:“眼下可有何应对之策?”
周蔚道:“已经派了一部分人出去了,将所有谣传的纸张都收回来,可收回来也没用了呀,现在外头都知道了,悠悠众口,如何堵得住?”
戚浔心底一时不知是何滋味,潘若愚是想鱼死网破的,知道衙门不会善了,那赦免潘霄汉的诏书也不可能发,因此用这样的法子,最大限度的传扬此事。
又在外等了片刻,先是一道黑袍身影跨出正门,正是西凉二皇子李岑,他面上笑意盎然,边走边道:“啧啧,这可真是一场好戏啊……”
他人刚走出衙门,正堂处又有云霞似的银红宫裙一闪而出,却是长公主赵沅走了出来,她仍然是盛装华袍,明艳无双,驸马秦瞻陪在她身侧,一身雪白道袍优哉游哉,她二人气质锋芒全然不同,可不知为何,又有种莫名的契合。
长公主一边和秦瞻说着什么一边朝外走,这时目光一晃看到了戚浔,她笑意一深,朝戚浔招手,戚浔连忙抬步朝她走过去。
“拜见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端然道:“你也在此?”
戚浔垂着眉眼,恭敬的道:“此番投毒案有人丧命,卑职便跟着验尸,如今在衙门待命。”
长公主赞许的点头,“很好,你们宋少卿一定十分器重你,只是这次凶手闹得太大了,宋大人和临江王要着急了。”
戚浔连忙应是,长公主这才和驸马一同离去。
等二人出门,戚浔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这时周蔚凑上来,“看来长公主对你颇有印象,竟然会主动叫你说话。”
戚浔道:“因我是女仵作吧。”
周蔚点头,“应该是,长公主也是个奇女子,她年岁比今上大一些,也过而立之年几年了,却膝下无子,驸马爷瞧着对她十分宠爱,丝毫不以为意,难道驸马爷想要绝后吗?”
戚浔望着长公主离开的方向,眼底有些儒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