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一直在想陆家姐姐是否安然无恙,更没想到陆家公子陆砚早已回了京城,想到不日便能与她们兄妹二人相见,戚浔心潮难抑。
他们都好好活着,这已是最大的安慰,而若她哥哥和宁家哥哥还活着,他们也到了娶亲年纪了,想到此处,戚浔心腔子里又生出一阵窒痛。
翌日戚浔如常去衙门应卯,常水村的案子初定,她无公案在身,又得两日清闲,一转眼时节入三月,草长莺飞,春意盎然,戚浔果然再未见傅玦一面,直到三月初三上巳节这日,一道封赏旨意昭告天下。
临江侯世子傅玦大败西凉有功,加封王爵,赐秦州为封地,享万户食邑。
傅玦成为大周立国以来最年轻的异姓王,亦令傅氏一跃成为世族之首,可两日之后,朝中再下旨,幽州十万兵马统帅竟换了人选,朝野坊间议论纷纷,不知傅玦此番是赚是赔。
戚浔得闻傅玦封王,先替他高兴,可没想到这日刚至衙门上值,便听闻周蔚和谢南柯几人议论幽州换了统帅。
见她来了,周蔚拉她一起议论,“你跟着王爷办差,可听他说过幽州兵权被夺之事?”
戚浔心底咯噔一下,“兵权被夺?没有呀,世子未提此事。”
“别叫世子了,人家已经是王爷了。”谢南柯如是道,“他当然不会主动提呀,咱们又不是不知道,他双腿残疾,弓马已废,自然不能回去掌兵了。”
周蔚颔首,“先临江侯便手握西北兵权,如今到了王爷手中,还干脆打服了西凉,我若是陛下,我也要想法子缴了他的兵权,反正西凉不是已经求和了吗?他如今腿上受伤不良于行,岂非正好名正言顺将他留在京中?”
戚浔听完此话心底只想,傅玦若是真落了残疾也就罢了,可他的腿伤已经好了,圣上竟还是夺了他的兵权?
等等……傅玦的残疾,是装的……
戚浔神色几变也未想明白其中道理,明知道装残疾会被留在京城,他却还要装,难不成,是傅玦自己不想回幽州?
她默然不语,表情却莫测深长,周蔚古怪道:“戚浔,你莫不是知道什么?”
戚浔回过神来,摇头,“我能知道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说得对,且世子封王是好事,或许用兵权换这王爵,正合他心意。”
谢南柯啧啧摇头,“这可不一定,没了兵权只剩下个王爵,又有残疾在身,今岁也就罢了,西凉求和,王爷威慑犹存,可你再等几年且看,必定是另一番光景。”
戚浔也明白此理,可她相信傅玦不傻,他既然装的一本正经,自然有他装的目的,她便道:“有残疾又如何,王爷初初回京不是暂掌了刑部侍郎之责?虽是行动不便,却也未影响什么,还大老远的出京办案呢,说是……”
戚浔一时想不出个好词,索性道:“说是身残志坚也不为过!”
她这话刚说完,站在她对面的周蔚表情就变了,戚浔莫名,“怎么?我说错了吗?上次的案子老远,王爷也星夜兼程赶路,的确是身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