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胥得了允许,能半月来一次,接下来果真每隔半月都准时上门。
对于这个“便宜岳父”,陆铮起初的心态还是,好歹是妻子的生父,多少留些面子,到现在,面对着几乎是赖在徐州的战胥,他感受到了深深的危机感。
“便宜岳父”真的一心想哄知知跟着去幽州,说什么认祖归宗,等认祖归宗了,到时候又多了个娘家要回。
一年下来,江家是娘家,要回;战家也是娘家,也要回。合着就他最倒霉,好好娶个媳妇,都来跟他抢。
陆铮几乎是强颜欢笑,咬着牙道,“侯爷不必处置幽州事务麽?”
战胥左手拿着给女儿带的糖葫芦,右手拿着给外孙女珠珠买的拨浪鼓,没空也没心情搭理陆铮,碍于此人是自己的女婿,难得给面子回了句,“还好,不忙。”
我信你个鬼!
陆铮咬牙,不忙就见鬼了,那么大的地盘,会闲到由着战胥这么个主公在外四处跑?
两人没说几句话,就到了正院了。
战胥是一看见女儿,就把碍眼的女婿抛之脑后,彻底无视了,迈着轻快步子上前,先将糖葫芦递过去,道,“刚刚来的路上,看见有卖的,买根来给你尝尝。”
知知看了眼他期待的神情,接过糖葫芦,咬了小口,立即酸得眉头都皱了起来。
真的特别酸。
外面的糖浆倒是甜腻得很,但里边的果肉,却仿佛没成熟,还青涩着,酸得人牙都快倒了。
战胥一看知知神色不对劲,立马小心翼翼道,“不好吃啊?那丢了吧,丢了吧,阿爹下回给你带别的。”
陆铮倒是果断伸手,将那糖葫芦取走,顶着战胥嫌弃的眼神,就着妻子咬过的地方,将那颗糖葫芦咬了下来,咬了两三口,眉心深深蹙起,质疑的眼神看向便宜岳父。
这么酸的东西,拿来哄人?
照岳父这种哄人的本事,当年是怎么追到岳母的,真的很让人怀疑……
战胥被他看得来气,这什么眼神啊?
两人互相嫌弃对视着,知知看得有些无奈,上前几步,将糖葫芦取了回来,又咬了一口,嘴里含着吃食,说话声便有些含糊。
她将酸酸的果肉咽下,轻声道,“很好吃。我最近是挺想吃酸的。”
战胥成功被女儿一句话吸引了注意力,面上满是喜色,“你喜欢就好,下回阿爹给你带别的好吃的。”
“嗯。”知知点头,算是给战胥的回应。
陆铮抱臂在一侧看着,抿抿唇,没吭声。
算了。
知知就是心软,没办法,自己媳妇还不是只能哄着。
到下午时,日头没那么足了。
战胥还留在府里,倒是陆铮,被亲兵请走了,仿佛是有什么正事。
乳母便要抱珠珠去晒太阳,上回请到府里的大夫来给珠珠瞧了,说养得很好,又嘱咐了句,这个年纪的小娘子,晒晒太阳对身体好。几个乳母都极为上心,每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