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形,好象是墓地活过来,将祭品一口吃掉了一样。
我捂住胸,感觉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变大了好几倍,左看右看。四周依然寂静如林,没有异状,只是笼罩在墓地的迷雾更浓了些。
尽管如此,我仍然相信,肯定有什么变化出现了。
没有多想,我驱车直奔大桥。
桥头的轮廓又出现在浓雾中,象一座旦古不变的高山,冷冷注视着下方的人。
汽车在浓雾中颠,这一次开的异常的久,但前方的轮廓开始出现时,却不再是石狮,而是纯白而圣洁的十字架,和一片高低起伏的石碑的海洋。
我回到了墓地。
“有没可能只是个特例?”
我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边摩挲着准备埋下的牙齿,一边思考这一次到底是特例,还是整个谜题都彻底改变了规则?
然后我再一次开始了各种探索,然后发现镇内的一切都没有变,但如果要想离开,不管是从桥上、划船、开车还是走路,破雾之后的终点,全都换成了墓地。
最后一次从雾中开回墓地后,我下了车,站在发动机盖前面,扫视着墓地。
比起以前,乌鸦似乎多了许多,成群结队在天空飞,给人以遮天蔽日的阴沉感。
墓碑海中,那条直直小路的尽头,福音教堂圣洁如雪,宁静如初。
但它的大门,却是打开的。
墓地依然如故。
墓地,焕然一新。
我徐徐吐了一口气,弯下腰,从口袋里抽出两只手,缓缓地握成拳头,缓缓地举过耳际,象捉住了一直偷偷摸摸躲在背后的阴险小人的要害般,用力死攥,攥到连指关节都发白,然后双拳同时朝下,冲着引擎盖,狠狠一砸。我砸得如此用力,用力得引擎盖都发出匡匡巨响,微微变形,用力得连口袋里的牙齿都震落了几颗。
“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
我围着汽车,手舞足蹈地打转,时而捏拳上下挥击,时而不要命的连续跺脚,把过去几个月里累积下来的全部负面情绪,一次性全踩进了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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