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一样哗哗的流来?
可是这个公子哥儿居然想来个一锤子买卖,怎不叫婆子难受得跟割肉似的?
大抵赎身的钱资再多,那也抵不过细水长流的买卖啊……
婆子心生不忿,心说你要买便买,你以为你是谁呀?不过这块玉佩倒是不错……凑着烛光,婆子贪婪的瞅着手中的这块细腻莹白的美玉,估摸着价值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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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进城的时候,已是申时时分,雪仍未停,天色阴暗,城内已然家家掌灯。
房俊坐在马车里,忧心忡忡。
当日涞阳郑氏被李二陛下全族缉拿进京,十岁以上男子全部斩,女子则冲入教坊司卖为奴。虽然涞阳郑氏是咎由自取,世界上任何时候想要获得便要付出代价,只不过涞阳郑氏尚未得到自己想要的,便付出了自己不能承受之代价……
但房俊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李二陛下是想凶手不假,但他房俊亦是直接促成此事,心中难免郁闷。是以在西征临走之时,吩咐家仆在郑家行刑之后,便出钱将郑家的女眷买下。
算是赎罪吧,不然自己定会不安心。
做些事情,好歹算是给自己一个宽心,虽然并没有什么卵用……
失去了家族的庇护,没有了男丁的依靠,这些女眷便如同森林中被饿狼猛虎盯上的羔羊,即便脱离了教坊司,也逃不脱这世道的桎梏,最终要么沦为别人的玩物,要么冻饿而死……
最悲催的是,房家的家仆从未干过这样的营生,想当然的等到行刑之后,去刑部大牢赎买女眷,却被告知三天前已然被教坊司将人提走。
意识到不妙,家仆不敢大意,马不停蹄的追到教坊司,觉早已人去楼空,郑家的女眷早就被卖得一干二净……
原来,每逢有官宦之家被抄家灭族,便是那些心思龌蹉之人最是兴奋之时。那些人最得意于将这些官宦之家的女眷买回去,肆意凌辱百般虐待,以之在心理上凸显自己高人一等的變態快感。
而每每这些官宦之家被抄斩,事后定有亲朋故旧出面,将那些凄苦无依的女眷赎买回去。都是官场上的人物,教坊司也不好一点情面而不给,这赎买的价钱自然便提不上去。
一来二去经历的多了,教坊司便学聪明了。
他们在行刑之前就将人提走,提前卖,等到行刑过后那些顾念旧情的官员前来赎人,自然晚了一步。
是以,若是真的想赎人,都会提前与教坊司打好招呼。可惜房玄龄虽然一向低调为人,可按照他的影响力,这等事只需提前打个招呼便好,何须亲自出头?再说贞观朝如同这等全家抄斩之事实在罕见,房家的家仆自然半点经验也无……
房俊在马车里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尽人事而听天命而已。
马车晃晃悠悠,拐进了永宁坊,在一家二层小楼前停下。
“侯爷,到了。”席君买的声音在车门外响起。
这小子倒是谨守着上下尊卑,房俊念他一路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