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步刚刚迈出门槛,房俊从后喊道:“许主簿欲往何处?”
许敬宗答道:“不与那等老匹夫为伍!”
说着,两脚出了门槛。
房俊这才幽幽说道:“还准备将上次许主簿垫付的钱还给你的,既然如此……那明日再说。”
许敬宗顿时一僵。
还钱特么你不早说?
可是这时候整个大堂里头的书吏都看着自己呢,自己的话说得也很有气势,难道这个时候回去?
一百贯固然很重要,不要回来自己寝食难安,但是面子也很重要啊!自己虽然可以在房俊面前舍去脸皮,但是若被手底下的书吏们冠以一个“要钱不要脸”的印象,那往后他在书院可就没法混了,但一百贯真的不少,今日错过,也不知这个棒槌下次什么时候还……
他心中左右权衡,取舍两难,恰巧褚遂良也从门口出来,冷笑一声,道:“无耻吝啬,德行浅薄,此辈亦能身居书院,简直天下笑柄!”
昂头与许敬宗擦身而过。
许敬宗顿时大怒:“吾只是不屑与你为伍,既然你走了,那吾自然要好生料理书院事务!”
说着,他一转身,又回来了……
大堂中诸多书吏齐齐无语。
这人……真是无法形容。
许敬宗给自己找到了台阶,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了,走向房俊的时候还振振有词:“这等阴险匹夫,根本不配称为书院司业,定然是巧言令色蒙蔽了陛下,稍后吾便写就一道奏折,弹劾这个无耻之徒!”
书吏们默默不语,行吧,你脸皮厚,怎么说怎么是……
房俊也有些发呆,这人真是奇葩啊,这就回来了?
许敬宗坐到房俊下首,笑道:“那个啥,刚刚二郎说……”
房俊抬起手,打断他的话,说道:“正好许主簿回来,本官还想跟你说及开学典礼之事。依照本官之见,咱们也别将开学典礼搞得太过隆重,请陛下过来发表一番训话,激励书院学子的上进之心足矣。倒是这开学之后,某认为不宜立即授课,而是应当进行一段时间的军训,使得这些学子收一收心,亦能彰显书院文武并举、内外兼修的宗旨,许主簿意下如何?”
许敬宗愣了一下,琢磨了一会儿,说道:“请陛下训话,此乃必要之举,至于所谓的军训……哎不对,刚刚二郎不是说要还给老夫钱的吗?”
房俊大手一挥,不悦道:“钱财乃是小事,陛下将书院交由吾等手中,自当尽心竭力鞠躬尽瘁,岂能为了钱财这等身外之物误了陛下的大事?还钱之事明日再说,今日咱们得将开学之后的章程定下来。”
许敬宗无语。
一百贯呐,怎么就是小事了?
这棒槌屡次三番的搪塞,分明就是诚心想要贪墨了我这一百贯,富可敌国还这么抠,真真是不当人子……
可是房俊的话题高大上,任谁也不敢反驳,只能说道:“二郎所谓的军训,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房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