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什么样,鬼知道!
颂银终于单独离开了弘德殿,从凤彩门上迈出去,哪怕还在紫禁城里,她也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脚下轻快一往寿安宫小跑,距离并不远,却因为长久赋闲,体li锐减了,走了几步就气喘。
两个月没见到郭主儿,打眼一看发现她瘦了不少。颂银知道她惦记大阿哥,把边上伺候的人支了出去,告su她,“小主很好,您别担心。”
郭主儿点点头,“我料着也好,他在外头,强过在宫里担惊受怕。这孩多可怜啊,生下来就没有阿玛,眼下颠沛流离的,有家也不能回。”
她还是那句话,暂时离开,是为更快回来,回来便是,不必再寄人篱下了。她抓紧了她的手,灼灼望着她,“就今晚,咱们一块儿等。如果有人上这儿来请您,那就说明大阿哥复辟成功,您往后就有好日了。”
郭主儿惶惶的,一双大眼睛里装满无辜,“哥儿还那么小,全仰仗几位爷了。就是不知道人家什么心思,会不会害了我的阿哥。”
颂银说不会,“有容家父在,您只管放心。如果参与的只有一位王爷,或许要担心这位爷近水楼台,以权谋私。现在四位王爷都在,他们会互相制衡,绝不能让谁拔尖的。”
这叫借力打力,郭主儿哦了声,站起身在屋里旋磨,喃喃道:“容大士是帝师,当初先帝登基就是他促成的,眼下到了咱们哥儿,他还得扶植咱们。指鹿为马他最拿手,是吧?”
颂银咳嗽了两声,不好作答。这位大士在先帝登基一事上的偏颇确实做得显眼,不过外界全当传奇私下传扬,多半以为是个笑话,谁也不敢拿到明面上来说。传扬即是冒犯天威,谁敢质疑皇帝继位的合法性?朝中大臣的家眷知道这事,当然会比坊间更深刻些,所以郭主儿这么说,她也无法辩驳。
“遗诏是实打实的有,我就在跟前,先帝亲口说的。可惜那时候养心殿叫人拿捏住了,第二天发布先帝驾崩的消息时,豫亲王已经控zhi住场面了,他们早有预谋。先帝临终,连那些亲信的大臣都被阻拦在外不得觐见,阿哥又小,才落地几个时辰,大伙儿没有主心骨,束手无策。”
“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私藏诏书?你总是说半截,有意和我打哑谜吗?”郭主儿盯着她的眼睛追问,“是不是陆润?我料着就是他。这个卖主求荣的狗奴才,怪道他官运亨通当上了掌印,就是靠投诚得来的。”
颂银心里有些不忍,“你不要骂他,他也是可怜人,在先帝手里受尽了屈辱,是个人都会反抗的。”
郭主儿这才顿住了,她受过先帝那种对待,当时就知道他的喜好和旁人不一样,所以很快明白过来,颂银嘴里说的屈辱究竟是指什么。
她艰涩地张了张嘴,“罢了,不骂就不骂吧,只是难为你们,多走了这么些弯。你和容实……和皇上……”
颂银说:“我等着容实,横竖我没有对不起他。”
她的难处只怕不比他们娘俩少,郭主儿感激她,用力抓住了她的手,“我说过的,等咱们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