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憨与李四娃的纠纷其实很简单,李老憨借了李四娃二百两银子,也写了借条。但二人约好利息是三厘,却没写在借条上,只是口头约定。
李老憨还银子只还了本钱,却压根不提利息一事。
李四娃当然不干了,再三向李老憨催要,李老憨却以借条上没有写利息为由拒不承认。
李四娃哪能咽下这口气,一怒之下便将李老憨告到县衙。
卢小闲随陈捕快这趟勾人,算是大开了眼界。
什么鞋钱、跑腿钱、饭钱、酒钱,乱七八糟加在一起,陈捕快硬是从李四娃那里要来了七两银子。到了李老憨那里,陈捕快以同样的手段也敲诈了李老憨五两银子。
见此情景,卢小闲忍不住感慨道:“这二人为了一点利息,却搭上了十几两银子,真是不值得!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打这场官司呢!”
把平凡的事情做出水平,即不平凡;把简单的事做到极致,即不简单。
不说别的,单是陈捕快敲银子这事,就不比卢小闲挖坑花的心思少,让他不能不佩服。
杨思叹了口气,附和道:“老百姓都知道这个理,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愿意到衙门去打官司!估计那个李四娃是被对方气极了,非要出一口恶气,所以才想了这么一条下策,估计现在他肠子都悔青了!”
“陈捕快也可真够黑的!”卢小闲瞅了一眼躲得远远的罗林道,“难怪罗林死活都不愿意来勾人呢!”
杨思见怪不怪道:“不只是陈捕快,哪个衙门的捕快都会这么做,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就看这传票落在谁手上!若是心肠好的捕快,可能少敲一点,碰上陈捕快这样的老手,也只有自认倒霉了!”
“看来,捕头的权利还真不小,怪不得捕快们都巴结着程捕头,原来还有这么些道道呢!”
陈捕快的确很麻利,根本没用卢小闲插手,一个人便将事情办的妥妥帖帖。
陈捕快押着李老憨和李四娃走在前面,卢小闲等人跟在他们身后往城里走。
李老憨与李四娃垂头丧气跟在陈捕快身后,杨思瞅了他们一眼,再抬头看了看天,脸上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卢小闲狐疑道:“杨兄,你笑什么?”
杨思一脸神秘道:“若我没猜错,陈捕快还会从他们二人身上再敲出一笔银子!”
“什么?还能再敲出银子来?”卢小闲吃了一惊,“他还有什么法子?”
杨思笑了笑:“你等着瞧吧,一会便会见分晓了!”
到了县城,几人直接往县衙而去。
路过一个大宅院的门口时,愉好院门开了,一个身穿华服肥头大耳的中年人,在奴仆的簇拥之下走了出来。
陈捕快看到此人,脸色不由一变,加快步子想躲开他。
那中年人很是眼尖,立刻冲着陈捕快的背影大声喊道:“姓陈的!别跑,你给我站住!”
陈捕快脚下一僵,他皱了皱眉头,脸上马上堆起笑来,转过身来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