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之竟然如此好说话,刘管家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以他们兄弟往日的作派,想干什么就要立刻做到,根本不会有耐心去等待。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他们居然能安心等待卢小闲回来。
张昌宗在一旁问道:“老刘,你告诉我,卢管家对洛阳城人生地不熟,他是怎么和那些人牵上线的?”
张昌宗的确很奇怪,那些皇亲国戚和朝廷大臣府上的管家和下人,可没那么容易打交道,有时甚至比他们的主子架子还要大。卢小闲年纪轻轻的,究竟是用什么法子和这些人搞好关系的?
刘管家挠挠头说:“这个卢管家没细说!我觉得应该是卢管家肯花钱的缘故吧!二位老爷前些日子赏他的三千两银子,他分给我了一半,剩下的都拿去打点各府的关系了。还有,卢管家口才好,嘴里时常带着吉祥话,他在那些人当中人缘好着呢!”
张氏兄弟叹了口气,他们赏给卢小闲的银子,卢小闲竟然又拿去替他们拉关系了。如此不爱财又有才的人,真的不多见。
刘管家离开后,张氏兄弟进了“听松居”,二人盘腿在蒲团上坐定。
张易之眯着眼睛问张昌宗:“六郎,卢公子这事,你怎么看?”
“怎么看?”张昌宗忍不住笑道,“那还用问,简直太贴心了,太有才了,太神奇了,五哥,咱们算是捡到宝了!”
张易之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咱们捡到宝了。甚至可以说,他是我们兄弟的福星。六郎,你没发现吗,自从他出现之后,我们的日子比以前滋润多了!”
“没错!”张昌宗附和道,“他的确是我们的福星!”
张易之想的远些,他斟酌道:“六郎,既然他这么能干,又是我们的福星,那我们一定要想方设法把他留下,万一哪一天被人挖走了,那就太可惜了!”
“五哥说的是!咱们不是让他做管家了吗?还能用什么法子呢?”张昌宗想了想,“要不咱财多赏他些银子?”
“你以为管家的职位就能拢住他的心吗?银子是要赏的,但这也不是留人的好办法!”张易之摇摇头,“光靠钱不行,要是将来别人给他更多的银子,他岂不是还要一走了之?”
张昌宗犯了愁,他懒得再想,直接问道:“五哥,那你说怎么办?”
“我觉得,得从他的身份上下功夫!”张易之将盘着的双腿拿开,尽可能让自己舒服一些,接着又说,“他现在还是官奴婢的贱籍身份,我们设法改变他的身份,让他脱离贱籍成为良民!”
依照唐律,因罪而籍没为官奴婢者,世代为奴,属于贱籍,律比畜产,身份自不待言。也就是说,卢小闲现在的身份是贱籍之人,贱籍之人不是“人”,是属于张氏兄弟的私人财产,他们可以随意的处置或打杀。
大唐等级观念非常严格,不是所有的主人都愿意给自己的奴婢放良。一入贱籍,许多人便再无还良可能。他们就是主人的奴婢,将来主家给他配个女婢,然后生下儿女,还是奴婢,世代为家奴,永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