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汗,脸色发白,嘴里憋喘着粗气。
裸着的腹部是一道触目惊心的刀伤,有医者替其将伤处的腐肉剔除,然后上了药,将李尽忠像综子一样包裹起来。
忙乱了好一阵,下属方清理好狼藉,给李尽忠一个安静的环境。
屋门被推开,孙万荣脚步带风,走了进来。
李楷固见孙万荣进屋来,赶忙起身施礼。
孙万荣点点头,直至李尽忠身边,见其惨状,皱着眉问道:“可汗伤情如何?”
给李尽忠治伤的,是契丹的巫医,迎着孙万荣恶狠狠的眼神,惴惴答之:“回大帅,可汗伤口已经处理好,但伤得很重,只怕接下来无法统兵作战了……”
“你且出去,在外面候着!”说话间,孙万荣给巫医递过一个暗示的眼神。
巫医应诺一声,转身出了屋子。
“孙大帅来了!”听到孙万荣的问话,原本死狗一般的李尽忠动了动,睁开了眼睛,虚弱地唤了句,吩咐着亲卫搬过一张椅子:“坐!”
以往李尽忠一般都称呼孙万荣“孙兄”,像此刻喊他一声“孙大帅”倒是头一次。孙万荣当然知道,李尽忠对自己已经有了提防之心。但他却故作不知,面浮感动之色,朝李尽忠长拜道:“多谢可汗信任,还请可汗安心养病,契丹诸部的儿郎们,还等着可汗率领我们,征伐大周!”
听了孙万荣的话,李尽忠的目光中溢出了些许期冀火苗,随即掩去。
甩睁大眼睛望着孙万荣,声音中透着疲惫:“有你孙大帅坐阵,我在不在都一样。”
孙万荣一脸惶恐,刚要接话,却被李尽忠摆手止住:“我并不是与你客套,只要为了咱们契丹好,不管是你还是我坐阵都不重要!”
且不说李尽忠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但他说的这话却是发自内心的,李尽忠与孙万荣之间有隔阂不假,但他们都在为契丹的未来着想,在这点上他们是一致的。
“以你之见,我军下一步,当做什么打算?”李尽忠沉声问道。
闻问,孙万荣考虑了会儿,方才娓娓道来:“趁胜于黄獐谷再与大周打一仗,若能战而胜之,仅幽燕周军,再难制我契丹。我军或者可趁机突破幽州的封锁,直接入河北腹地!”
“不错!”李尽忠脸上难得浮出笑意,“我果真没看错你!”
孙万荣正待谦逊两句,却听李尽忠话音一转又道,“不过,有一点你必须要提前想到!”
“可汗请讲!”孙万荣一脸正色道。
“你一定要提防突厥人!”李尽忠一字一板道。
“提防突厥人?”孙万荣先是一愣,接着会过意来,他知道李尽忠在担心什么。
“可汗,您是不是多虑了?”孙万荣劝道,“突厥人现在和我们是一条蝇上的蚂蚱,我们之间是合作关系,为何要提防他们?”
“我们原来臣服于大周,不也反吗?现在我们与突厥是合作关系没错,但保不准哪一天也会变成敌人!”
孙万